齐世明神色不变,又拿出一张血书道:“那些百姓先告至县衙,其后又至州府,然他们非但不受理,反而将前去状告的百姓们尽数缉拿斩首,幸存下来之人敢怒不敢言,有家难回有地难耕,妻离子散惨不忍睹。故而联合起来讨饭至京,百般周折之下求到微臣之处。此乃承德百姓的万民血书,请皇上过目。”
他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而上官煜在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书之后,也是忍不住双手发抖,而那眼睛里则带着寒凉如冰的目光。
良久,他才将在场之人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萧浩然的身上,问道:“驸马,可有什么话说?”
见他提到自己,隐在百官之中的萧浩然,这才缓缓出列,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双膝跪地,沉声道:“皇上,老臣有一奏折要呈。”
“呈上来。”
得了皇帝的准允之后,萧浩然将奏折双手奉给公公,自己则铿锵有力道:“臣萧浩然,状告大长公主上官颖,毒杀臣母,害死臣妹一家!”
若说先前那道奏折还只是让人惊诧的话,那么萧浩然的话,便是平地一声雷,将这偌大的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而处于话题中心的萧浩然,却神情不变,唯有一双眸子,闪烁着恨意。
“萧浩然,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皇帝的目光紧紧地定在萧浩然的脸上,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更像窥探清楚,这位历经两朝的驸马爷,究竟是事先得了消息而审时度势的想要撇清关系,还是果真有冤情要诉。
可是最终,他都看不真切。
唯有萧浩然的声音沉着而坚定的响起:“回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且人证物证俱在,恳请皇上过目。”
“传。”
不多时,便有两个老妇人被带了进来。只是一个神情仓皇被押进来的,而另一个,却是一脸悲怆的走进来的。
“老奴叩见皇上。”
这二位妇人,其中之一皇帝却是不陌生。
“这不是伺候在皇姑母身边的赵嬷嬷么?那个是谁?”
听得皇上询问,萧浩然目光悲凉,回道:“回皇上,这位乃是当年陪侍在臣妹身边的柳嬷嬷,当年臣妹出事之时,她也在场,臣妹一家被杀,她在臣妹的拼死庇护之下,侥幸得了一命。”
说起来也算是巧之又巧,当日他派福安去请薛氏夫妇再回京时,福安却在中途碰到了一个老妇人。他年纪大了,记性却很好,一眼便认出那是当年跟着萧澜照去沧州的柳嬷嬷,当下便要相认。
不想柳嬷嬷却百般躲避他,其后柳嬷嬷在得知福安没有恶意之时,才颤声将实情吐露,而后,福安在接了薛氏夫妇后,便随着一同上了京城。
闻言,皇帝的神情也正视了起来,沉声道:“你二人将所知事情速速道来!”
柳嬷嬷复又再拜,未曾开言,一双眸子已然含了浑浊的泪意:“启禀皇上,老奴乃是夫人送给郡主的奶娘,后郡主的孩子出生之后,老奴便一直随侍在身侧。不料,随郡主去沧州途中,路遇贼人,危难之时,郡主将孩子交给老奴,命令老奴带着孩子逃跑。老奴身负重伤幸不辱命,将孩子送走后返回寻主,却见山贼进去,郡主夫妇皆命丧黄泉,唯在现场捡到了这个!”
柳嬷嬷说到此处,掏出一块沾满血迹的陈旧令牌,恭敬的呈到了头顶。
有内侍监走过去接了,递给皇上之后,他便一眼认出,这正是大长公主的令牌!
上官煜神情一闪,心中有喜色掠过,旋即冷声道:“既然早有令牌,你又活在人世,为何不早些来京城告状,反而等了这么多年?”
“老奴当时身负重伤,被一屠夫捡走,起初他将老奴关起不准离开,到了能跑之时,却得知国公夫人已然仙逝!而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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