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住她。
“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我叫你走你听见没....我已然将死之人,你在这里为了我糟践自己何必呢。”
景风灵垂下眼来,“我会救活你的。”
“灵儿。我累了。”那人轻轻说,“这些年我与你在一起不过是看了你姐姐的面子,当年我没让她活下来,想着总要好好照顾你,但现在我累了,你脱离了我可以过得更好,你不要......”
“我不会让你死掉。仿如姐姐一样死掉。”
景风灵眼中坚定的光明灭,让那人不知该说什么,她又笑,笑的非常灿烂,“我遇到一个对我好的人,他愿意拿银子救你,你以后就慢慢养病,总会好的。”
那人闭了闭眼。
景风灵收拾了碎碗出去,却在门外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容宁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站了多久。
他望着她,她却将眼帘垂下。
绕过他再次走向厨房,将剩下的一点药汁倒在另一个碗中,她再次端到那人面前,劝他喝下。
那人还是喝了。
容宁站在房外瞧着里面一幕,不禁想起方才景风灵语笑嫣然与那人说的那句话。
我遇到一个对我好的人。
.......
这之后的日子里,她被容宁养在了深阁中,他常常半夜来,来了后并不说什么话只将她抱上床,景风灵觉得自己成了他的禁宠,但那样也好。
总比她伺候很多人强。
容宁每次完事后都会给她放两锭银子,她用着拿来买药,而那人的身体果然好了一些。
只要这药能持续供上,他总不会死了。
景风灵曾如此想着,但她知道她能有这一切都是容宁给的,又更加忐忑。
容宁毕竟不是在北境长待,年关将至,洛殇辰已与他说了要回去的事情,容宁嗯了一声,漏夜跑去了她那里。
他来时已经过了夜,景风灵早已睡下,后被他磨蹭起来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瞧她,景风灵一个激灵起身,刚要说什么。
容宁喝了酒,微醺的眼皮搭在下来,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唤了一声。
“灵儿。”
自两人相遇他从未这样唤过她。
景风灵披上外衣扶住他不稳的身子,容宁却突然借着力弯下腰将她抱在怀中,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物什。
“这个,我一直带着。“他声音浓浓地,景风灵在黑暗中瞧见那东西,眼中有了动容。
那个东西......
她曾将它赠送给他,又将它扔给他,与他说你的东西我都不稀罕。
但现在.......
他醉了吧,开始说胡话了,景风灵不想回忆过去,与他说:“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
容宁不舍得放开她,继续在她身边说:“这些年我找你寻你,将那些事情查清楚,所谓的不过是有朝一日能站在你面前与你说个清楚,我爹娘都是极好的人,他们不会害别人。“
“我知道。”景风灵打断他的话,“事情都过去了,我早遍没有了当年的菱角,容宁,我现在不过就是个低贱到泥土里的奴,你不用与我说这些。”
然而容宁没有丝毫缓和。
反而抬起手来打了她一巴掌,景风灵感觉到头脑眩晕,抬眸定定望他。
他说,我不许你这样说。
他说,你并不低贱。
酒后的容宁将心中最深处的感情表露出来,这反而让景风灵很高兴,眼角开始渗出泪来,她孤苦这些年,从未想过在遇到他,从未想到他酒后吐真言与她说了这些。
她侧头贴上她的唇,亲吻他的眼角他的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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