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烙铁点烟,若无其事地抽了一口,懒散地说道:“无量大人胡同34号,知道是谁家吗?那里住着一个老母亲,三个男孩两个女孩,这家的男主人要是死了,他们可怎么生活呢?”
那人吓得鬼哭狼嚎,说道:“求求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吴将军派你去干什么了?”
“派我,派我,监视六姨太。”
“那你看到了什么?”韩景轩说着,若无其事地拎着烙铁晃悠,晃得那人胆战心惊。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脸挤成了一个核桃,说道:“我看见,我看见,她和一个……”他猛然反应过来,嚎叫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呀!”
韩景轩笑了笑,放下烙铁,拍拍他的脸,说道:“这对了嘛,记住你说过的话,要是你敢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我把你眼珠子烫瞎了。滚吧!”
那人回到将军府,换戎装出来,吴将军问他,六姨太有什么不轨行为吗?他心里嘀咕道,不止私会小白脸,你身边的人还打算吃窝边草呢,嘴说道,当然没有。
他帮沈月眉挡住吴传庆的质问,一时间不顾及可能引火烧身;雨夜里他回来,看到她被吴传庆罚跪在雨,冻得瑟瑟发抖,他为她撑起一把伞,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的;军营里,沈月眉醒来,他掀开帘子走进来,走近她,他内心抑制不住幸福的狂跳,表面却云淡风轻;他们停留在北平,沈月眉惦记着陈振,他真是嫉妒;他发现自己对沈月眉的感觉越来越不一样,朱柏君一语道破:天下女子千千万,你偏偏爱一个不该爱的人。
阳台的毛衣还在随风飞舞,这是一件有故事的毛衣,半截是沈月眉织的,还没织完,真相大白,沈月眉一心想离开他,后半截,是沈月眉失忆之后,凡柔织完的。这会儿,沈月眉歪倒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韩景轩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夜幕下随风起舞的白色毛衣,陷入回忆:
他记得自己坚定地对朱柏君说:“我要带她走。”
“然后呢?”
韩景轩的眼睛熠熠闪光,说道:“我要娶她。”
朱柏君吃了一惊,他以为韩景轩是那种不愿意被婚姻束缚的人:“你疯了吗?”
“我没疯,为什么我不能娶她,因为她曾是吴传庆的六姨太吗?”
“你明知道她爱着陈振,她是个一根筋的姑娘,是不会任人摆布的,你这样做,她是不会爱你的。”
韩景轩说:“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是我和吴传庆是不一样的,我娶她,不是要占有她,我是想照顾她,保护她。陈振要是能保护好她,至于把她弄得这么惨吗,他不合格,需要有人来代替。我要让沈月眉享受到最好的生活,不仅衣食无忧,有人疼有人爱,她想要什么我给她什么,她想做什么我都会成全她,我要她成为一个公主!”
韩景轩记得,那时,颠簸在海,船舱里,只有他和晕船昏睡的沈月眉,他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眉,我爱你。”
……
……
一个月前,我陪伴爷爷和奶奶回到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澳大利亚生活。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想要回到故乡。可是没想到,才回来不到一周,奶奶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那是1994年。
我和女友凯西来到爷爷在海的旧宅,宅院里有一座玻璃房子,凯西看到的第一眼便惊呆了,玻璃房子四周都是花草,打开五颜六色的灯,简直像一座空花园。我看到历经几十年风雨已经有几分陈旧的牌匾:沈园。
这里竟是一个画室,四周都堆满了画,桌有国画,水墨山河,旁边的画架是油画。这些画,有的非常漂亮逼真,有的则略显稚拙。
我看到的第一幅,靠门放置的画,是一副爷爷的肖像画,我花费了好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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