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
“你啊……”戴超生出一巴掌拍在第一旅旅长脑门上的冲动,好不容易忍下来,转头问黄书田:“你明白吗?”
“明白!”黄书田立正道:“我们就是摆出一副怀疑鬼子撤退太快是诱敌之计,前方可能有埋伏的架势,小心翼翼的推进,正正当当的减慢推进速度,不使敌军起疑。”
“执行。”
“是。”黄书田回答着,悄悄的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旅长。
不用参谋长提醒,覃振声已经会过意来,笑呵呵的向戴超说道:“还是师长高明,这样也能给小鬼子使计下套,呵呵,职部佩服。”
“少耍嘴皮子,第五师团要是跑掉了,你,就不用干陆军了!这是参总的原话。”
覃振声容色一肃,默默的向戴超立正行举手礼后,招呼了黄书田和参谋们围着地图计议。不多时,一道道命令就下达到齐头并进的第一团和第二团。
安州南偏东两百七十里处,大同江北岸,普通江西岸,平安道首府平壤城北门玄武门城楼上,山口素臣中将手持望远镜打量着城门旁边的牡丹台。城门楼还有许多三年前大战时的痕迹,被硝烟熏黑的砖石,垮塌了一半的二重檐门楼,稀疏的透出天光的瓦顶,似乎在无声的见证着左宝贵在此操纵火炮,奋勇抗敌的事实。在山口素臣中将的心里,左宝贵却是一个失败者,当然,战争中的失败者并非都是儒弱之辈,有些人也是可怜、可歌的勇者。
之所以产生这样的心境,实在是由于山口中将心里也有一道疤痕。
1895年初春的海城河北岸,清军以机枪、火炮编织出一个堪称地狱的死亡地带。当时的山口素臣少将是第一梯队指挥官,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半联队的官兵们在频繁的爆炸中,在机枪交织出的火网中一片片、一群群的倒下……少将的脱险,完全是清军杀人杀到手软、心软了,大发慈悲之心而手下留情使然。
痛苦的记忆,深深的埋藏在山口素臣中将的心里。战后,海城河北的孑存者得到了天皇亲口安慰,而倒下那里的三千官兵却无法再为天皇身披战袍。浴血沙场了。山口素臣和第五师团的结合,不能不说是一种隐性的讽刺,败将和败军,能在朝鲜翻身吗?
“能!”心里呼喊着。山口素臣放下望远镜看向北面远处,似乎清国的新军正在源源不断涌来一般,令中将紧握拳头,重重的砸在粗糙而坚硬的青砖雉堞上,顿时,皮肉开裂,鲜血流出。
“阁下。”刚刚登上城楼的步兵大尉户田广松大尉看到中将的右手在流血。却故作视而不见,凑近中将,在立正的同时微微鞠躬道:“中第一旅在安州遭遇战之后,放缓了推进速度,在妙香山南麓的浅丘、低山地带缓慢推进,第十旅团来电请求阁下的指导。”
“唔…...“山口素臣微微眯缝着眼睛,竭力的脑子里回想清川江——大同江一带的地形。总体来说,这一带的地形以平原为主。却也有妙香山南麓余脉形成的浅丘。“户田君,敌军放缓推进速度,目的何在?”
“阁下。卑职认为是中队自从进入朝鲜之内推进速度太快,后续部队尚未跟进,补给难度也相应加大,加上在博川和安州两番与我军遭遇,而我军都是稍事抵抗就快速撤退。如果换做卑职是敌军指挥官,一定会设想是否为我军在故意诱敌,利用妙香山南麓余脉隐藏主力,在肃川——文德一线伏击之。”
“户田君所言颇有道理,嗯,你进步神速啊。”山口素臣用赞赏的语气和目光给了大尉以鼓励。看到态度谦恭的大尉从衣兜里掏出卫生卷了,摆手道:“皮外伤而已,无需在意。户田君,山县大将和小川中将两次电报提醒我师团不可恋战,需要提防清军在南浦登陆。可是,我师团的根本任务是要牵引清军进占平壤。并向汉城进军,在当前清军放缓推进速度的局面下,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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