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白淑仪拉着小姨的胳膊怯生生地跟着。
方秉贤眉头一皱,“你这又是怎么了?”
方季荷冷着声音问道:“方兰蛟呢?他去哪儿了?”
季兰君申斥道:“你这丫头,怎么直呼你哥的姓名?”
方季荷也不说话,把手上的一卷纸摔在了桌子上。
“这是……”白孝先拿起了一张,一看之下眼睛立时睁大,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小妹,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方季荷冷笑道:“从哪儿弄来的?从我的印刷厂里。”
方晚红就坐在丈夫旁边,自然看到了那张纸上的内容,一听方季荷这话,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小妹,你胡说什么?!这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
方季荷气道:“还不是方兰蛟做的好事。介绍个人进我的厂子里,原来背着我干这事。”
季兰君惊道:“丫头,你可不要乱说!”
“我乱说?”方季荷一把拉过白淑仪,“淑仪,你来讲。”
白淑仪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这才大着胆子说道:“前几天有两个警察去我们那里打听一个叫陈阿炳的人,他是舅舅介绍到印刷厂的。警察走后我们就找了两个人盯着陈阿炳,发现他和其他几个工人在厂子里印这个。”
“什么?!”方秉贤两条苍眉顿时立了起来,“这件事警方知道了吗?”
白淑仪点点头,“找到这东西的时候我们就通知警察了。那个陈阿炳在逃跑的时候被警察打枪打死了。”
白孝先长出一口气,“那就好,总算没牵连到咱家。”
“这个孽障!”方秉贤霍地站起身,“他现在人哪儿?把他给我叫来!”
方晚红战战兢兢地说道:“二弟带着家里人去看电影了,一会儿就回来。”
方秉贤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去看电影?!”
“爸,出什么事了?”门一开,方兰蛟带着妻儿走了进来。
“你还敢回来!”方秉贤一见儿子回来立时怒道。
方兰蛟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爸,儿子又做错什么事了?”
方季荷气呼呼地说道:“你少装蒜!我问你,你还记得陈阿炳这个人吗?”
“陈阿炳?”方兰蛟皱着眉努力地想着,半天才恍然道:“我记起来了,当初你要印书缺人手,还是我把他介绍过去的。”
方季荷道:“你承认就好。”说着,把那卷纸甩给了他,“这就是你介绍的好工人在我的厂子里干的事。”
方兰蛟接过纸一看,脸色顿时惨白,“这、这、怎么会这样?”
方秉贤怒道:“当初我就跟你说过,要你断了和保密局的来往。现在倒好,居然还索连到了自家人的头上。今天早上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你这是要害你妹妹呀!”
“噗嗵”一声,方兰蛟跪在了地上,“爸,自从上次您对我说过那番话后,我真的和党国、哦不、和台湾那边断了关系的。那个陈阿炳我只是看他干活老实才介绍给妹妹,这……我真不知道他会这么干。”
季兰君劝道:“秉贤,我看兰蛟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说谎,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方晚红也大着胆子道:“是啊,爸。也许是那个陈阿炳背着二弟干的事呢。”
方秉贤“哼”了一声,指着儿子道:“你说和你没关系,证据呢?如今是黄泥巴掉裤裆,你能说得清吗?”
白淑仪见状拉了拉方季荷的衣襟,低声道:“小姨,我看舅舅也不像是说谎。你是不是真的冤枉他了?”
方季荷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也糊涂了。你看呢?”
白淑仪想了想,说道:“我不相信舅舅能害自家人,哪怕他心里还想着那个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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