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要让这陷阵营全军覆没在这里。
所有人绞在一起,和万古年前人类与猛兽搏斗一样的场景,没有人任何工具,谁死了谁生了,没有人知道。
这群人的力道就和小孩一样,这样的力道怎么打死别人?不过都是吊着一口气的人,松了那口气,自然也就死了。
连城所内外三万士卒,陷阵营一万士卒,四万。
大周士卒已经伏尸沙场四万人,四万人马革裹尸;黑甲军死伤三万,三万人马革裹尸。
只不过一日的时间就是七万人的生死。
蒋起戈持着大旗站在那里,双眼已经被鲜血模糊,看见去的只是一片红影。
“大旗不倒,陷阵不死!陷阵战死,大旗不倒!”他口中细喃的这句话,传到还站着的陷阵营士卒嘴中。
“大旗不倒,陷阵不死!陷阵战死,大旗不倒!”三百一十五人的声音喊出来的这十六个字,在这里回荡起来。
陷阵营副将最终还是倒在了湿泞的戈壁滩上,倒下去的他,双眼还睁着,看着那在风中烈烈的战旗。
杨年斋没有想到最后原本轻松的凿穿比第一次更加艰难,没有人军心涣散,没有人肝胆俱碎,陷阵营所有人都变成了野兽,之后的代价,以命换命的打法换掉了黑甲军三千五百七十六人。
以前他碰见玄甲苍云的时候,他们同样是这样的死法,力竭而死。往往遇见一只苍云军,需要五倍的兵力绞杀,而现在虽然不需要五倍的兵力绞杀,但是这样的绞杀同样让他无力。
“大旗不倒,陷阵不死!陷阵战死,大旗不倒!”
蒋起戈嘴中撕咬的这句话,他看着身边所有的陷阵营士卒,心中一股血气涌上心头。
“我们不能倒。”
蒋起戈拼尽最后一道力气,吸纳一丝真气,真气逆转!
他皮肤一寸寸绽开,流出黑色的血液,而他的气息开始缓缓涨动。
“去吧。”
蒋起戈头晕目眩,拼尽全力的他倒在了血泥地离。他周身的十数道剑气夺取十余人的姓名,也消散了。
“杀了他。”
无力的人们还在搏命砍杀。
当中后果怎样,还能怎样?陈庆之残了一只手,残了一条腿,趔趄的他,用头撞着黑甲军士卒,一下一下的咳出血来。
“来啊!”
陈庆之一下下的锤击,只有砰砰的声音传开。
远驰而去的布弓桔,伏低身子,双目远视静静盯着前面。现在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月色颇为明亮,倒也不至于看不清前路。路途奔袭的所有骑军都出乎意料的保持着沉默,没有点燃火把。
或者说布弓桔已经将火把丢弃了,他现在不能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
远驰了多久他自己也懒得计算,只要他没有看见褚麓山,就一直往前疾行。
左右两翼的黑甲军士卒点燃了火把,看上去就是几片橘红的光往前移动,他们没有竖起旗帜,除了火把之外,全程寂静。
布弓桔忽然想起来陈庆之当初和他说的话,自己或许会对他有些怨言,诚如厚衮刀所言的,自己战功显赫也不该只是一个小小统领,而该是一军之统帅。但今天看上去,自己没有作为统帅的魄力,如果是自己,自己同样不能做退守三百余里的决定,而会选择同归于尽。而之后,二十五万兵马同归于尽,朝廷又去哪里募集善战的士兵?二十五万的士卒,就是二十五万的平头百姓,赋税兵役足可以让一个国家垮下来。
或许吧,陈庆之说的是对的。
“将军,我们离褚麓山将军还有多远?”副将快马向前,问向布弓桔。
布弓桔眉头一皱:“何事?”
“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阻拦敌军,可是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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