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放晴过,天空一直在下起绵绵春雨,雨水将大街小巷的道路,弄得全是泥泞,到处是湿漉漉的,春风虽然吹面不寒,但是大街上人影明显稀少,眼前的画面勾勒出几分孤单落寞来。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折叠伞,从十元店里走了出来,没有人会关注到他,他安静地走过工业区的那些工厂,奇怪地发现很多工厂前几天还张贴出的那些五颜六色的招聘海报,此时绝大部分已经撤掉了,少数的几张,经过细雨的冲刷,微风的吹拂,已经跟败军的旗帜一般,一半在空中凌乱地翻飞着,经过元宵节前的大量招工后,很多工厂的人员基本满员了。
李庐谷从工业区出来的时候,绵绵的春雨已经收住了,他就把雨伞收了起来,这时候,闪现在他一双布满忧郁浓云的眼睛里的,却是一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长发少年,那少年迅捷地跳下一辆破旧的二手摩托车,将手里的白纸宣传单,有力地张贴上电线杆子上,他贴完后,又使劲地在上面拍紧实了下,然后又骑着摩托车,一溜烟跑了,春风扬起他一头茂盛的头发,出于好奇,李庐谷向着电线杆子走了过去。
老远他就看见“万元不是梦”五个夺人睛目的粗体大字,李庐谷知道那是招聘广告,脚步就更快了,他希望这一次能够从中找到“男工”这两个字。
他站在电线杆边,细心地阅读起这则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广告,只见上面写着,诚招“公关小姐”和“公关先生”,这“公关先生”不就是“男工”吗?他心里想道。
“唉!又是骗人的把戏,月薪一万,谁相信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边已经站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女子,那女子留着一头的刘海,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羽绒服,看起来,与一帮面容憔悴的打工仔真不一样,显露出几分诱人的姿色来,她站在李庐谷的身边,重重地叹口气说道。
“你也想找工作吗?”一上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李庐谷轻声地问道。
“是啊,东莞这些工厂,都要上夜班,我不想去受罪,我想找一份服务行业的工作,工资低点无所谓,工作轻松一点就好了。”那女子说道。
“前面的麦当劳餐厅正在招女服务员,你去看看,挺适合你的。”李庐谷说道。
“我是想做轻松一点的工作,唉,都说东莞长安有钱人多,我怎么就碰不到一个呢?哪怕是给人家做小三,我也一点儿不介意。”那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她一定是慨叹自己徒然生得一副好模样,白白地美丽,浪费了青春年华。
她的话直接颠覆了李庐谷的整个人生观,是的,她看起来是有几分姿色,李庐谷想,有钱人一定会看上她,可是,逗留在这些平凡人出没的农民房附近,她怎么能够遇见大款呢?大款出没的地方可都是些豪华的餐厅和酒店,或者高尔夫球场,只有那些高消费的地方,才能够彰显他们的身份,也才能让他们感觉到荣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荣耀的感觉就像大麻一般,是最刺激的。
“你为什么要找有钱人呢?”李庐谷问道。
“在工厂打工太累了,现在我还年轻,不想这么匆匆忙忙地就嫁人,跟着有钱人过一段轻松好日子再说。”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自然,那么直接,一点儿也不避讳,李庐谷知道这一定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不过现在,在一片农民房边,她遇见了一个陌生人,一个看起来不坏的陌生人,有了倾诉的欲望。
“难道你也不再相信爱情?”李庐谷问道。
“你觉得打工会遇见爱情吗?生存都困难,谁还有时间来温暖你的内心,跟你花时间谈一场生死不离的爱情?呆在一起,不要为了多花了那么一分钱而吵闹,我就已经满足了。”她反驳道。
李庐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感慨打工的世界让她更加物资,更加淡漠,迷失了自我,还是要鼓励她,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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