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喊到最后,只声声呼唤“左玉堂”三字,每唤一声便停顿一下,似在等待那人的应答,只是除了猎猎风声可闻,就只剩下她凄凄惶惶的悲声泣音了。
满脸希翼渐然转为失望,那女子失魂落魄地眼眺远处,轻念道:“左玉堂,你真忍心看着我死么?那我就死给你看好了!”
箭神鹰闻言眉头一皱,内中情绪似被一只无形之手轻轻拨弄,眼光慢慢变得柔和,杀意随之消退。
善射之人大都讲究心静如水,外界极难有令其情绪波动的因素。
只有臻至神射手之列,类如箭神鹰之辈,才不会太多计较情牵缘系,纵然情起缘灭,亦属自然而然范畴。
不强求,不强留,方可在舍时了无挂牵;能止射,方能善射。
赵雨儿因身体故,无法感知外界气机波动,只见得箭神鹰擎弓欲射,怕是于人不利,忙挣脱其父怀臂,小手攥拳不住挥舞叫道:“大个子,不许拿箭射我姑姑!男子汉大丈夫,却去打杀女孩子,你羞也不羞?有本事你朝我这儿射来!”
箭神鹰脸露古怪难看之色,被一个小孩当众数落,如他再出手,岂非坐实“打杀女人”的罪名?何况他杀意已熄,不想勉强己心,回手将箭入囊,对着赵雨儿勾弦虚拨一记,发出“铮”的一声清洌弦音。
赵雨儿见状失声尖叫,慌忙躲进其父怀中,双手掩眼,许久才知觉对方不过是在诈唬自己,嘟囔道:“大个子真坏!”
箭神鹰哈哈一笑,胸间郁气稍得发泄。
无色却瞧那女子可怜,见她又要叫唤那人,便道:“玉面白首左玉堂么?此人不是已教我两个哥哥给杀了么?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闻言嗤声冷笑,一脸无屑道:“就凭你们?两个哥哥?那两只呆丑鸟儿?也配跟左玉堂动手?哈哈!我都不稀得笑你。”
无色一怔,似做错事一般,半晌才懦懦道:“那,那个酒铺里头,那颗白发头颅玉面白首左玉堂,不正是他么?少年白首,玉面朱颜,世间再无第二人有此仙人之貌!”
那女子微微错愕,随之眼中大放光彩,笑道:“嗯嗯,玉面朱颜,仙人之貌?你这鞑子倒有几分文采!除了他之外,确实无人担得起‘仙人’二字了!啧啧,你这鞑子还有些眼力,不错,不错!”颇感兴趣地瞧了无色几眼,想了想又道:“说起来还怕你要伤心哩!不说又显得我亏欠于你。也罢,我便说与你知,既然你把我当成仇人,我便让你知晓仇恨落在哪处!”
无色眼中痛色一闪即逝,应道:“正该如此。你说,我听着。”
那女子轻轻一叹,徐徐道:“三个月前在大名府,我因见你和无酒以极残忍手法宰杀了两名回鹘商贩,并剥皮以制成面具,此举丧尽天良不说,且有辱易容千古秘术,做为此中国手,我自然是要清理门户的”
无色一副万事皆休的表情,痛快道:“也罢,做了伤天害理之事,落在你手中,合该如此。”
那女子颇为意外地瞅他一眼,接着道:“当时我以另一人的身份行走江湖,本想着助其谋就大事,撞见你二人之后,我突然有了个想法,索性便将这局面彻底搅混,他他也好藏匿于众人之中,省去许多不必要麻烦,也少了一份危险”说到此处时那女子眼中透出温柔之色,只是谁都不知那个“他”究竟何人。
又听她道:“于是我自城中一户人家私窖里偷了十几坛百年佳酿出来,于城郊三里外搭一座高台,夜里开坛散酒,借风力将酒气送入城中,以此引得无酒出来。那酒乃北地最出名的‘百里醉倒仙’,尤以酒气浓郁c后劲猛烈闻名,与江南酒水颇有不同。无酒乃天字第一号酒鬼,嗅觉之灵锐天下无双,这酒水一经开坛便风传百里,他又如何闻不到?果然不消一会,他便独自一人寻味而来,估计是怕被你发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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