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其中一名武装平民松开法国教师的肩膀,向着雾中跨出了一步。
一瞬间,仅仅一步距离,他的整个身体消失在雾中,站在原地的法国女教师与另一位武装平民眼前唯有橘红色的浓雾。
渐渐地,浓雾中的吵闹声逐渐平息,周围变得极度寂静——其实不是极度寂静,这条街沿街的小院内,无数居民屏住呼吸,从门缝中观察着橘红色的街道,但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一团浓浓的红雾而已。他们的呼吸声很杂乱,很惶恐
仅剩的那名武装平民憋不住了,他连续喊了几个同伴的名字,雾中没有人回答,也就在这时,这名武装平民忽然觉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双褐色的手正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说实话,当时的情景很诡异,因为大雾过于浓密,能见度只有半米左右,这种大雾风吹不散,所以雾气像乳胶一样悬停在街道中,那位被拍肩膀的武装平民可以看到自己肩膀上的手掌,但手腕之上的其他部位,则被浓浓的大雾所吞噬,以至于他只能看清这个巴掌,看不清手掌的主人。
但这只手掌却让这位武装平民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是一只黄种人的手,手掌并不于净,看起来几天没洗的样子,手指非常细长,指甲透着健康的亮色……不管怎么样,这只手属于一位巴基斯坦人。
武装平民情不自禁的向着浓雾迈出一步,顿时,他的身影被整个浓雾所吞噬,雾气中声波传递的情况也不太好,法国女教师站在原地,感觉雾中传来的脚步声顿顿的,那位武装平民似乎向雾中迈了两步,随即,雾中传来一种类似鸽子叫的咕咕声。
这声音其实是人被切开喉咙后的窒息声,但法国女教师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哭啼的女教师忽然发现雾中浮出一张脸,是的,仅仅是一张脸,雾气吞噬了面孔的深层结构,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雾中浮出一张人皮面具……幸好这张人皮面具是白人的。
当然,法国女教师看错了,因为怕惊吓到这位女教师,安锋在雾中匆匆洗去了他的化装,他用一张接近白人的假面孔与法国女教师交谈,说的话是标准的巴黎大区法语。
安锋问的话不多,他第一个问题是:“你带了随身证件了吗?”
标准的巴黎腔让法国女教师镇定下来,她的情绪虽然镇定,但感情此刻爆发出来,她哭嚎着,使劲点点头,回答:“带了,他们让我带上护照,学校的教师证,还有其他证件,嗯,我还带了一支口红。”
绑匪要求人质带上证件,是为了之后所要赎金,这也是惯例了。等人质被他们收藏起来后,他们会派一组人质举着各种证件,以及当日报纸的照片,然后把这组照片发送出去,证实人质在他们手中。
稍作停顿,女教师嚎啕大哭起来:“他们,他们怎能这样,我是来帮助他们的呀我给他们教授法语,获得的薪金不足法国的六分之一,他们用当地钞票支付我的薪水,可是这里通货膨胀厉害……这里医疗条件差,卫生条件差,薪水也不高——就这样我也无怨无悔,可他们,怎能这样?”
这并不奇怪,联合国粮农组织成员也经常被当地人绑架,那些当地人文静的背着步枪排队领取救援物资,等救援物资全部分发完毕后,他们会彬彬有礼的上前,要求那些发放救援物资的人跟他们回家,谁敢拒绝就是一枪托……
安锋冲浓雾中伸出手,递给女教师一块手帕,而后冲女教师做了个手势,女教师顿时明白过来,她赶紧用手帕捂住嘴,抽抽搭搭的跟着安锋向浓雾中周去,因为雾气太浓,两人只好手牵着手。而安锋的手很宽大很厚实,给人以温暖。
走了一段距离,安锋拍拍手示意女教师停下脚步,自己一头扎进浓雾中。这时候雾气已经变稀变薄,能见度已经接近两米左右——在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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