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埃特先是不住的点头,但在最后一句话传到耳边时,他激动的跳了起来,呲牙咧嘴的笑道:“好啊,骑兵们都是一群莽汉,他们喜欢压力。我说参谋长,这些日子以来,胜利总是来的太过容易,连我都不好意思屠杀懦弱的葡萄牙人。拿下埃武拉后,你一定得让我的骑兵旅充当围攻里斯本的开路先锋,不要再给予打扫战场的光荣职责。”
“得了,又白费口舌!”拉斯蒂心中好一阵郁闷,面前的混蛋将军总是能虚心接纳他人的意见,甚至包括严厉批评与无端指责,但转眼过后,依然是一幅死不悔改的顽固品行。
眼不见,心不烦。拉斯蒂干脆起身离开营帐,借口要看看骑兵们的准备情况,却没有让两位旅长左右陪同。
等到临时督战官走远,德斯努埃特便冲着帕沃夫斯基挤眉弄眼,“我说吧,参谋长也是个好人,不会告发我们偷喝琴酒的事实。”
波兰中校没好气的讥讽说:“您完蛋了,将军。所有作战计划都出于参谋部,如果待会儿,您不能笼络好拉斯蒂将军,我相信骑兵旅永远只会担当清道夫的角色。”
助手的话提醒了德斯努埃特,他决定及时加以弥补。
“可以送参谋长一桶上等琴酒,或是波尔图的白兰地?”
“拉斯蒂将军不爱酗酒,这是整个师团众所周知的事实!”
“金钱?”
“您的所有军饷与战争红利都开销在酒杯里了。”
“女人?”
“哎,战地医院的那位漂亮女护士长正在暗恋参谋长,如果您的骑兵旅士兵不想在负伤入院后,遭遇女护士们白眼的话,大可以试试!”
直到骑兵们集体跨上战马,即将出击迎敌时,德斯努埃特将军仍与波兰中校喋喋不休的讨论如何贿-赂参谋长的话题。
……
两小时后,东北方向已传来隆隆炮声与隐约可闻的喊杀声,保罗?科埃略将军和身边的9千名葡萄牙士兵一路狂奔数小时,总算堪堪逃出法军北线支队的围追堵截,得以进入埃武拉北部平原。在这些人身后,抛弃了差不多一半的战友,以及所有火炮,弹药车,辎重大车。
每个葡萄牙士兵连同他们的将军,似乎都在闭着眼睛逃亡,因为这样不用看到彼此间的狼狈不堪的糟糕摸样,但耳朵里依然传来人与马匹沉重而杂沓的脚步声,身边之人吃力且疲倦的呼吸声,还有干枯嘴唇发出的轻微无力的吧嗒声。
逃命途中,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想要说话,即便来自科埃略将军的命令也不再有任何威慑力。就在半小时前,科埃略将军的坐骑被一群莽汉抢走,漂亮的制服被撕破,身边护卫在阻拦时也遭遇溃兵们的无情殴打。所以,大家都不在吭声,仿佛一只哑巴军队在默默前行。
对于战败的恐惧与疲倦的折磨,大家都变得麻木不仁了,一个个步履歪斜,身体随意摇晃,一幅快要散架与摔倒的样子。对于那些不慎跌倒的人,必须赶忙自行爬起,因为身后无数只臭烘烘的大脚会蜂拥而至,将不幸的家伙踩踏成一张人肉大饼。
值得庆幸的是,一条平坦无垠的石灰石大道已在他们脚下,可以延伸至天堂。于是,士兵们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憧憬自己回到埃武拉城后,可以享受美味食物与香甜酒水。
作为一名职业老兵,保罗?科埃略将军依然保持必要的警觉性,他想停下来,向四周张望,却被身后一名脾气粗暴的士兵用力推攘到路边。滚滚人流中,科埃略将军与仅有两名护卫失散了。他想大声向部下招呼几句,但又担心怒气冲冲的溃兵们将怨气再度撒在自己头上,所有人相信任何叫喊都会招致身后的追兵从黑暗中杀过来。
借助明亮的月光,保罗?科埃略忽然发现在公路一侧的树林里,似乎有人马活动的迹象。他张起嘴巴,想高声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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