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用于围剿游击队。
期间,谢内尔上校曾向赫鲁纳公爵提议,军情局已锁定费尔南多侯爵的藏匿位置,随时能派出特工以暗杀手段,直接除掉这位阿拉贡抵抗派的军事领袖,但德赛没有同意,那是他自有安排。
在德赛的精心策划与雷蒙。雅克中尉的周密组织下,使得愚不可及的达维亚男爵夫人与志大才疏的小布伦瑞克公爵,两人共同合谋刺杀赫鲁纳公爵的阴谋,不仅成为一场荒唐的政治闹剧,还将无辜的费尔南多侯爵推至峰顶浪尖。
19世纪的欧洲政治气氛中,无论何种缘由,但凡对上位者,尤其是高等贵族的刺杀,一旦暴露公众,都是千夫所指的犯罪行为。在一片声讨中,昔日,那位令人敬仰的费尔南多将军沦为血腥侩子手、不可救赎罪犯的代名词,就连与法国持敌对立场的加的斯议会,也在保守派贵族的动议下,对外发布一则公告:宣布费尔南多侯爵谋害法国公爵的行为属于非法,既不符合欧洲贵族一贯的绅士传统,更不代表效忠裴迪南国王的加的斯中央政-府。
……
拉萨戈萨,圣约瑟修道院
在战争结束1年多后,修道院内外仍旧千疮百孔,遍地废墟。时至今日,这里依然保留着一大堆由碎土、砖块和尸体残片构成的杂乱无章的混合物。
站在一堵被炸毁的墙壁后面,费尔南多似乎又回到那场硝烟弥漫的战斗中,无数的士呐喊厮杀着,各自挥舞着的刺刀又如何残忍地向敌方身上捅去,显得比野兽更为凶暴。萨拉戈萨的守卫者从修道院的房子里不停地射击,看着法国人被刺刀和子弹打伤,成批成批地倒在正是他们一心想攻占的瓦砾堆旁。无论是作为爱国者的萨拉戈萨人,还是入侵者的法国人,双方既表现了勇猛的斗志,又表现了复仇者的那种凶残。
已经54岁的费尔南多侯爵,满头白发更胜从前,尽管他保持硬朗的军人做派,始终笔直腰杆,但神情忧虑,一筹莫展。当伸出触摸被法军炮弹炸毁的一段窗格,老军人忽然想到,要是在去年2月,自己效仿布斯托神父英勇战死于市政厅广场,也不会身负现在的累赘。
如今的费尔南多已不敢行走于萨拉戈萨街头,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潜入空无一人的修道院废墟。那是昔日的英雄已经沦为流民们唾弃的对象,在加泰罗尼亚人的政治宣传中,阿拉贡侯爵参与刺杀了赫鲁纳公爵,一位给予萨拉戈萨灾民生存权的高贵绅士。
作为报复,德赛师团的宪兵队已正式发布通告:今天黄昏,也就是5月13日6点之后,将彻底封锁埃布罗河南北通道。从明天开始,来自萨拉戈萨的劳工们不能再到法营里获得面包和食物,除非萨拉戈萨自治政-府交出刺杀赫鲁纳公爵的罪魁祸首。
没有工作,就没有食物;没有食物,就无法养活自己和家中老小,刚刚安稳下来的数万阿拉贡流民重新躁动起来,只是他们愤怒的对象不再是法国人,而是阿拉贡游击队的最高领袖,费尔南多将军,以及包庇后者的萨拉戈萨临时自治政-府。
从傍晚开始,成千上万的劳工以及他们家属聚集在萨拉戈萨市政厅周围,众人挥舞着手中工具,集体高呼各类口号,要求临时市长布雷塔伯爵夫人和市政厅官员,立刻抓捕该死的游击叛匪首领,并交给法国宪兵。没有人希望自己的身份从法国劳工沦为阿拉贡流民,再度回到饥不果腹的悲惨日子。
市政厅官场上那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即便是隔着七、八个街区,流亡者也能清晰听闻。费尔南多将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无法责怪愚昧的同胞,因为在饥饿面前,没人能抵御得住。他想痛骂无耻的安德鲁。德赛栽赃陷害,但这毫无意义,没人愿意听取自己太过苍白的辩解。
政治谎言的最高境界,并非要做到无懈可击,而是营造出众人愿意相信的现状。从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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