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就此发展下去,这位达维亚男爵夫人,与其他融入巴黎上流社会的交际花一样,会随着时间推移,年轻貌美的贵妇也会变得人老珠黄,铅华褪尽,风光不再,最终被人抛弃,或沦落在街头巷尾,或沉尸于塞纳河底。
显然,俏皮、狡猾,挥金如土的达维亚男爵夫人不愿自己走向交际花前辈们的悲惨道路,她努力想在巴黎上流社会中抓住一两个机会,哪怕成为七旬老翁的妻子也在所不惜。所以,那个人到中年,却不幸丧妻的普鲁士驻法大使,小布伦瑞克公爵成为男爵夫人最好的目标。
塔列朗曾告诉德赛,说“达维亚男爵夫人始终牢记对杀父仇人刻骨铭心的仇恨,在贵妇沙龙的集-会中,她曾数次发誓要除掉杀害他父亲的侩子手……洛克街的那位西班牙寡妇还将普鲁士公爵的所有馈赠,暗地捐献给加的斯政-府。”
这显然是添油加醋后的描述,实际上,男爵夫人当众表达对赫鲁纳公爵的杀父仇恨,无非是想引发同样厌恶安德鲁。德赛的小布伦瑞克公爵的一番共鸣。而可怜的布斯托神父,仅仅是他的亲生女儿用于傍上普鲁士公爵的一件道具罢了。至于捐献钱财给加的斯政-府(西班牙抵抗政-府),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实则谎言大师塔列朗刻意添加的故事情节。
(注:喜好19世纪法国经典文学的读者应该知道上述情节的出处,呵呵!)
……
漂亮女人的肉-体或许是男人遭遇挫折之后最需要的灵丹妙药,至少对于小布伦瑞克公爵而言,的确如此。
在奥地利使馆花园,被波兰王储极度羞辱,又无从反抗的小布伦瑞克公爵,在经过一番肠盘大战后,最终在貌美的男爵夫人身体里找回作为普鲁士贵族的尊严。当然,小布伦瑞克公爵照例还要付出一些代价:为寡居女主人的一大叠账单签字。
“我一定要杀死该死的波兰杂种!”当情-欲消退后,普鲁士公爵再度回忆起自己的不幸,他赤-裸着躺在床头,仰望天花板,自言自语,表情犹如凶神恶煞。
“当然,亲爱的公爵,他也是我的杀父仇人!需要我帮忙吗?”正在梳妆台上补妆的男爵夫人转过头来随之附和,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
为此,身材有形,姿色不错的年轻贵妇还努力挤出几滴泪水,落到白色睡袍上,期望博得公爵的同情。事实上,对生父的缅怀与记忆完全消失殆尽,那是布斯托神父没有留给巴黎生活的女儿一法郎遗产。
小布伦瑞克公爵不屑的摇摇头,这位普鲁士大使虽然性格有些冲动,但并不傻,自然不相信愚蠢的西班牙女人能够给予什么帮助,她更多的希望,是让自己常来公馆签账单。
何况,小布伦瑞克公爵也清楚,自己发出要干掉德赛的狂言,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语句,根本实施不了,那样会给普鲁士带来无法承受的深重灾难。
望见情人不以为然的表情,男爵夫人赶紧丢掉手中装饰眼眶的小粉刷,走到床头一角,半躺依偎在普鲁士公爵身边,她的纤细修长的双手来回抚摸男人的胸膛,轻声道:“亲爱的公爵,当然有办法。您应该记得,我的那位生父曾是萨拉戈萨抵抗派领袖,就在您来公馆之前的一小时,我还在此会晤了父亲生前的一位战友。”
“是谁?”普鲁士公爵神色立刻警觉起来,盯着身边的女人。
“费尔南多上校,一位西班牙侯爵,原萨拉戈萨军委会成员,现任加的斯议会的代表,奉命来巴黎暗杀西班牙的仇人,安德鲁。德赛!”
“你确定是费尔南多侯爵?”
在萨拉戈萨军民英勇抵抗法国-军队长达1年的围攻中,费尔南多上校的功绩不可磨灭,他也被欧洲外交官们所知晓。普鲁士大使也知道那位西班牙侯爵结束软禁生活后,成功叛逃到南部城市加的斯,重新加入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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