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楚此刻必死无疑!折月显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虽然心中难免有点高处不胜寒的失落感。
一片树叶自折月眼前飘过,在挡住他眼帘的那一刹那,咽喉边已多了一柄剑。
他还在看向院中,突然发现院子里已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才感觉到咽喉边的冰冷!
天地萧瑟,万物凄楚。
在子夜的京城长街上,依稀散落着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落叶,和街边的酒楼茶舍一起,沐浴在柔和却悲凉的月光下。
一个男子勾身在街上龋龋而行,那不宽但坚实的肩膀上好象背着一个熟睡的女人。
月色朦胧,朦胧那孤单的影子。
安静的夜晚,寒冷的长街,孤独的人。
秋意已浓,寒冬将至。
他背着那女子来到西香阁。
西香阁是折月在京城的一处庄园。
天下会“旱地拔葱”这样轻功的人,最多不会超过十个。能用了“旱地拔葱”后在空中如此迅即使出“燕青十八翻”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至少折月这么认为,他根本就认为那是绝无可能的!
付楚是一个例外。
所以十三少也只好丢弃了他的原则,马上把那女子送到付楚手上,然后巴不得马上离开十雪坊,最好再也莫见到此人。
但付楚却又叫住了他,“这么冷的天气,你至少也要为我们安排个住处。”
十三少苦笑道:“白门街尾有处庄园,就算我送给你的吧。”说完立即一溜烟地闪了。
门是木制的,门前是木制台阶,还有两座木狮,连周围的墙都是木头做成的。折月是个很奇怪的人,付楚暗忖道。
门是开着的,付楚背着那女子径直走了进去。院子并不大,中间有几块很大的石头,石头边错落着些须不知名的花儿,却早已枯萎。
院子周围大概有十来间屋子,都已显出萧索的败样。只有东南角落那个房间,门前光鲜,门的缝隙中还插着几根已灭的香烛。
突然,西南角落那间房的房门开了,一个约莫三十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穿过院子,来到付楚跟前,拱手笑到:“付公子这边请。”便朝东南边走去。
付楚只好跟在他后面。这男子穿的是大红箭袍,项挂一圈银色珠子,但头发却散乱蓬松,脚上也什么都没有穿,极不搭调的着束使他看起来很是滑稽可笑。
“这里就你一个人?”付楚突然觉得这人很有趣,。
“是。”男子没有回头。
“请问尊名。”
“夜莺。”
“夜莺?好名字。你一直都在这里?”
“不是,十三少有客人要来西香阁时,才来接待。”
“你受命于折月?”
“不是,他是我的朋友,朋友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我的客人当然是我来接待。”
听着他这好象很有道理的道理,付楚只好默不作声。
走到那插着香烛的房间门口,夜莺推开门,道:“十三少要送你西香阁,这地方以后是你的了,我就是你的客人。”
付楚似乎不想推委,道:“那请到屋里一叙。”
夜莺道:“难道你不想请我喝点酒?”
付楚道:“这地方有酒?”
夜莺道:“不但有酒,还有好菜,你想请我吃,我就帮你拿。”
付楚道:“好!我请你喝一坛上好陈年紫驼酒,再来半斤虎皮肉,一只叫化鸡,一碟翡翠烧梅,一笼芙蓉包子。”在如此深静长夜,要弄到那些酒菜显然是很困难的。付楚似乎在存心为难他。
夜莺还是那副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又好象什么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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