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色的宽敞道袍将沾镜风姿卓越的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未施粉黛,清面如玉,纵使如此,依然眉如柳悠道:“人心如镜,我只不过是一块沾染风月的镜子罢了。听闻这世上有风月宝鉴,观镜者总能在镜中看见自己和渴望之人,行云雨之事,可湘江水冷,高唐梦易,此镜不可长观,久观之人必将精尽人亡,虚脱而死。我就好比这块灵镜,沉湎于我,当要小心不可自拔哩。”
纪纲拍手鼓掌道:“好个沉湎于我,不可自拔,我倒像试试是否如你说的那般难以自制。”
沾镜的手指轻轻的玩弄自己的袖口,如一个邻居姑娘般清纯洁净,但她的话偏偏如此轻佻风流,光是听着都忍不住想到床第之欢,此刻却摇头道:“实情也并非如此,如若有真正英雄人物,恐怕他就是镜,我就是观镜之人,无法自拔的就是我沾镜自己了。”
纪纲道:“现在你可曾遇到如此人物?”
沾镜将目光在薛禄身上停留瞬间又回到了纪纲身上,黯然摇头道:“沾镜阅人颇多,却从未遇到如此人物。若能早日遇到那样英雄人物也好,沾镜也可早日停止漂泊,安安心心的守在他的身旁,做一只听话的温顺小猫。”
众人闻言哑然失笑,都将怪异的目光投向薛禄,薛禄自然没有发笑,阴晴不定的脸色似乎在嗔怪沾镜失言。
纪纲突然收住笑声,端起茶碗,浅饮一口,若无其事的道:“可我听闻,沾镜是十二楼的人哩。”
叶云飞暗赞纪纲高明,谁也想不到他在此刻抛出这样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同时对他的喜怒无常老谋深算有了进一步认识,捉摸不定才是他的本性。
沾镜双目凶光闪过,道:“从前沾镜确实是十二楼的人,可是从现在开始,沾镜和十二楼再无半点瓜葛。”
这一次连叶云飞都有了兴趣,沉声道:“劳烦沾镜将故事编得通润一些,若不小心露了马脚,随时可能身首异处。”
沾镜露出鄙夷之色,道:“我虽和你曾有过节,没想到你一个大男子家还对此耿耿于怀,到现在还找机会报复我。”
叶云飞苦笑一声,他知道在言语上很难说过沾镜,只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要求沾镜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沾镜道:“沾镜入十二楼,无非是对他们随心所欲的理念吸引,也是出于一时好奇,才会加入他们的。现在我发现他们的理念变了,而且事情越做越大,我害怕了,理所当然我就退出了。”
夏煜讪笑道:“十二楼如此严密组织,岂是你说入就入,说退就退的?”
沾镜纤手一伸,哗的一声撩开自己衣襟,左边的胸脯一大半便顷刻暴露在四个大男人眼下,雪白的肌肤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轻轻颤抖,细微的血管经脉半隐半现,一个两指宽的伤疤就生在如此美丽的胸脯上。伤疤已经不太明显,但仍然可以清楚的判断这是一个剑伤,也可以想象长剑透体而过的力量,在她背部相对的位置一定也有一个类似的伤疤。
沾镜整理好衣襟,暴露的美丽瞬间消失,一丝失望在众人眼中闪过。沾镜道:“只因沾镜身体异于常人,心脏在右,才有幸躲过此劫。”
薛禄证实道:“我遇到沾镜时,她的胸口被一剑刺入,奄奄一息。”
沾镜道:“十二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退出组织之人,只要可以躲过致命一劫,便不在追究退楼之事。”
叶云飞想到了柳娘子任灵儿,她被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后,十二楼确实没有找过她的麻烦。不自觉中,叶云飞竟然有些相信沾镜的话,至少在退楼这一件事上。
叶云飞冷冷道:“那你告诉我,上一次使任灵儿神志不清,容颜尽毁,差点死掉的人究竟是谁?”
沾镜稍稍迟疑一下,道:“按理,我不能够告诉你关于十二楼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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