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薛顗的神色变化,马上打蛇上棍,或者说敲山震虎。
“谢天后!天后娘娘,请!”薛顗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武则天,慌忙拿起一杯酒来,先一饮而尽了。
“薛公饮酒,何其海量!”武则天呵呵一笑,随即以袖掩面,饮下了一杯。
“天后海量!”薛顗连忙倒酒,举杯回敬,“微臣敬你!”
“且慢!”
武则天突然扬了一下手,薛顗的动作顿时一滞,怔住了。
“天后,有何训诫?”薛顗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我亲家,谈何训诫?”武则天笑容可掬的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些家常话,想要和你拉上一拉。”
“天后……请讲!”
……
另一边,薛绍扶着李治出了膳食堂,到了后面净手完毕,李治却没有马上返回宴会的意思,抬手指了一指花园,示意薛绍扶他到那里去坐一坐。
身边有几个宦官宫女跟得较紧,李治将他们斥得走远了,叫薛绍扶他坐在了一处凉亭之中。
时值深秋,花园里一片然道,“朕老了,就如同这满园的飞花败叶一般。你却年轻有力,便如这怒放的秋菊。朕,真的是很羡慕你这样的年轻人啊!”
“陛下年富力强正如日中天,又何出此言呢?”薛绍说道。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方才五十多岁的李治,的确是处于一个男人的鼎盛时期。虽然生理上比不上年轻人那么健壮和活力了,但是智慧、经验和才能各方面的都是达到巅峰。但是李家有“风疾”这样的心脑血管家族遗传病,但凡发了这种病的家族成员很少有长寿的,六十多岁就已经不错了。李治的父亲李世民,甚至在五十出头的时候就已经驾崩了。这些年来,李治饱受风疾之苦,经常头晕目炫痛苦不堪,有时还会短暂失明。有这样的疾病缠身,也就不用跟李治谈什么积极进取了。
这或许,正是武则天能够崛起的一个重要先决条件。无巧不成书,历史也总是伴随着许多的偶然。
听了薛绍的话,李治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朕的身体如何,朕自己心里有数。你就不用来哄朕了。”
薛绍无话可说了。
“对了。”李治话锋一转,用闲话家常的语气问道,“上次朕与天后一同在含冰殿接见你后,朕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听说你的消息了。你最近,还好吗?”
薛绍觉得李治这话问的笼统,但肯定不是在没话找话的同我瞎扯,明显是暗有所指——他是在问哪方面呢?
想了一想,薛绍答道,“承蒙陛下关爱,臣最近一向很好。”
“唔……”李治双手拄着拐杖,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再道,“最近可有遇到什么不顺的事情?”
薛绍心中一凛,是在打听我与武攸宁的冲突,还是在打听我被削了武职的事情,再或是在打听我与裴炎闹了不愉快呢?
看到薛绍没有马上回答,李治呵呵一笑,“怎么,你还信不过朕,信不过你的岳父和亲舅舅?”
“臣不敢!”薛绍连忙一抱拳,说道,“生活当中难免有些鸡毛蒜皮的烦心事,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对陛下说起。”
“我们现在不是在闲话家常吗,有什么不能说的?”李治显得很是大度与随和,笑呵呵的道。
“是。”薛绍应了一诺,说道,“方才回京不久,臣因为一些小事和中书舍人武攸宁闹出了一些小小的误会。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平息过去了。”
“嗯……”李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还有吗?”
薛绍觉得,李治这分明是有意让自己找他“告御状”。再者,李治仿佛也很想知道北伐之后朝廷针对薛绍的封赏与待遇问题。
因为上次李治曾经连续三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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