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陈瞎子还在沙发上打呼噜,垂在下边的左手还夹着根烧到屁股的烟头,地上连着烟头和烟盒都快堆成了小山,屋子里一股难闻的烟焦油味只让人作呕,罗文第一次发现戒烟后开始有点对香烟反感了。
这屋里现在就是个小型核爆破现场,昨天罗文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就连陈瞎子那双老头鞋还在自己座位下的原地,而且看样子罗文几人走了以后,陈瞎子还自斟自饮了一会,因为那瓶没有酒标的白酒现在空着肚子躺在陈瞎子脚底下,紧挨着烟盒。
罗文蹲在陈瞎子边上,轻轻的叫了一声二叔,可他刚要张嘴的瞬间,就瞧见宝子瞪圆了眼睛直摆手,可为时已晚,因为罗文的声音已经通过声带振动传播到了空气中,几乎同时,罗文就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只见陈瞎子猛的就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然后右手闪电般的食指中指并拢成剑指,同时伸到了自己眉心与鼻尖之间,口中高喊道:“攻!”
可攻字还没出来,宝子眼疾手快的一把将陈瞎子的嘴捂住,直到陈瞎子眨了眨眼,看清了对面人是罗文后,才放下手,跟着一翻身坐了起来,照着宝子后脑勺就是一下子:“上厕所没洗手,还敢捂老夫。。我的嘴,脏不脏!”
罗文实在没想到这么邋遢的陈瞎子居然还能指责别人的卫生情况,罗文转头看了眼宝子,宝子好像没事似的笑笑,然后出了里屋直奔前面门市开门。
“二叔,我们要离开这”罗文给陈瞎子把鞋拿了过来说道。
陈瞎子翻开睡眼惺忪时显得更加耸拉的眼皮:“去哪?”
“山西”
陈瞎子痰嗽一声,一口黏痰啪的一声吐进了火锅里,火锅液面上此时是一层凝固的油脂,所以并没有飞溅起来,可依旧吓得站在边上的大海一跳。
“你觉得我能让你走么?”陈瞎子清了清嗓子问道。
罗文一笑:“你应该巴不得我走”
“嘿嘿!”陈瞎子一笑“但是你要走了你爸那里我没法解释”
罗文用下巴指了指外面:“让他们顶着”
“七处那帮怂包没胆子进来,除非。。。”陈瞎子买了个话头。
“除非趁乱”罗文接道。
陈瞎子一看罗文这表情心里就只犯嘀咕,伸手在沙发上一通摸索,最后找出了半根香烟,点燃后吐了口唾沫说:“你小子犯坏的时候,表情跟梁疯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要不是认识你亲爹,肯定以为你真是疯狗他媳妇下的狗崽子呢!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罗文指了指地上的烟头:“失火”
陈瞎子呸的一口吐了罗文一脸的唾沫星子:“想烧了我棺材铺子?我看你敢!”
罗文抹了一把脸:“烟就行,消防车一到,七处的人就会想办法混进来,到时候我们趁乱一溜,你跟我爸就说是七处点的火,想逼我们出来,不得以我们才走的。”
陈瞎子眉毛一皱:“小崽子,你看看我这屋里,除了这个用电的电火锅之外,还有没有一样东西不是蘸火就着的?万一有点差错没等你电话拨过去,这楼就得烧塌了架子,多少条人命你知道么?”
罗文嘴一撇:“那我就大摇大摆的从这门走出去,你看着办吧”
“你威胁我是吧?”陈瞎子眼睛一瞪,两只大耳朵跟着气的通红。
罗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反正我们不走,你就离不开这个屋”
“嘿!”陈瞎子气的直嘬牙花子,抓起地上的烟盒冲着罗文就飞了过去。
老城区的早晨熙攘之声刚落,好像喧闹的剧集被按下了静音,老年人背着宝剑抱着小狗,从散了的早市开始往家溜,收拾利索的商贩全都急匆匆的赶往下一个集市,那里东西虽然卖不上价,可逮着个尾巴也能有笔小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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