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吉克的眼睛,“父亲未曾跟我透露过关于岛外的任何事,这些都是我偷偷溜进家里的地下室,在他的笔记上看到的。
他把一切都写在了笔记里,世界的全貌,艾尔迪亚帝国的兴亡,自己的人生历程。
但我真正要讲的不是这些,而是父亲在笔记中意识到自己当初是何等残忍,对自己强行洗脑哥哥感到愧疚……”
吉克唇齿微微颤抖,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其眼角的几点晶莹清晰可见。
希斯特利亚看在眼里,漂亮的眼睛中也湿润了一片,她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能体会到吉克此时此刻的感受。
吉尤达起身上前,半跪着抱住吉克,用一个父亲的语气传达道:“对不起,吉克……我爱你。”
吉克微仰着头,任由他抱着,眼角的晶莹化作一股清流顺着脸颊淌下,直至在脸周的胡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一句早该在十六年前就讲出来的话,以及一道同样该在十六年前就流下的泪水,包含着父亲的愧疚与儿子的释怀。
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少年拥抱着年近三十的络腮胡青年,看上去稍有些违和,但空气却像是读懂了他们,变得哀伤,两人像是一尊别出心裁的雕塑,如果让吉尤达来命名,他大概率会把它叫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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