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想说侍母虽是死了,有侍母留给她的书信,这平安赶到齐国临淄之后继续生活并不是问题,谁能想到问题却是在半路上,没有金钱概念的她很快没钱了,而一些值钱的物什也不敢典当……做些短工,帮人牵引牛车,饭菜尽是捡着一些还没馊臭的来吃,就这,还算是孤儿中日子过得比较好的。
为什么都是同样的年纪,他们要遭遇这些?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不可以距离太近,说话太多,要是被发现性别就麻烦了……!!
“……啊……烦死了,这才积攒下来的两百钱又被偷了,做小偷的不会有别人,那个谁?你是叫什么?对,我指的就是你,不要东张西望,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钱,我昨天才从你那破碗前面经过,想着要不要施舍你几枚子呢,没想到你竟敢那么做……”
第一次被冤枉,哦不,在看到那个女人眼底透露出来的狡猾之光时,田昌意便认识到那女人是在故意栽赃她。
“我没有偷你的钱。”一身衣物在连续半月的露宿街头后,已经发黑变脏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被找上门,应当说被找上街头时,田昌意才是掀了掀眼皮答道。她已经很饿了,饿到没什么力气和精力理这个在别人头上找损失的女人。
“什么不记得,你就是想蒙混过关。钱呢?不交出两百钱,你这只破碗也别想要了。”
扶着前一日因为被野狗追逐,不小心跌破的额角,田昌意在那女人要来揪她衣领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就一个女人,要不杀掉算了?
约莫是田昌意在那念头闪过时露出的表情很是凶恶,女人在瞬间,田昌意还没反应过来时,伸出来的手一缩,转过身就大喊大叫跑掉了:“喂!喂!喂!这个小乞丐要杀我~救命,救命啊!”
这个女人从周围人那里得到的反馈就只是嘲笑。
【别理她!这女人死了丈夫,八成是疯了。】
【疯女人,竟然说这小乞丐要杀了她,她身上有几个钱?乞丐也不愿意动她吧!】
【王氏!别这样!街上人可都看着你呢!】
“你们刚才是没看见他那眼神,他是真的要杀了我……”女人辩解道。
【什么嘛,她是真的疯了!】
【不行了,黑背,去把你爹叫过来,这女人非要打一顿才老实!】
(是啊,还没认清自己地位的笨蛋。你是没有任何依靠的女人,谁会相信你的话?就算我什么都不说,因为我是个‘男人’,我就是个有骨气的人,不会轻易去做你说的那种事。你真的觉得是我偷了你的钱吗?啊,不对,虽然我的确没有偷,但就结果而言……找到我头上,除了因为你是个笨蛋,我也想不到别的解释了。难道你以为你会比乞丐的地位要高吗?)
(啊啊,还是……不要浪费精力去想了。问题是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念头。就是一个女人,所以就可以杀掉?这种逻辑成立的前提是自己太过于把自己看做是一个男人了吧……)
(……不会的……怎么可能……怎么……)
感觉整个内心世界都被一道闪电给劈成了一片白光,田昌意拾起面前乞讨用的破碗一下子就给砸了个粉碎。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穿了男装就把自己看做是男性了?!那女性这样的性别诞生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才在这陶邑呆了多久?
为了能够……活下来,需要做一些能够保护自己的措施。不暴露自己是女性的事实是基本的,但是要因此就忘记了自己是女性……这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
生气……一点儿也不曾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事而生气……为什么?过去早已忘记,没法去想。不过作为替代的一种念头却在脑海中不停地闪烁:陈目夷你这个人类……!竟敢把我变成这样!!区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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