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听,而且不许和任何人说。我在你面前,至少可以在你面前,我不打算掩饰我是个他们所说的神经病的天性。”
旁人听来轰雷掣顶惊世骇俗的言论,落在管生的耳边,仿佛小葱拌豆腐似的小菜儿,毫不打眼。他抬眼,一双眼睛透明的像是倒映着月亮的湖面,尽管漆黑,但十分清澈:“好的,少爷。”
许乘风蹙眉,仍不满意管生的反馈,“你的词汇量达到做一个合格的人了么?”
管生替许乘风穿上了袜,便又替他开始穿鞋。他作细致利索,先散开了鞋带,然后顺着许乘风垂落的脚的弧度,给许乘风穿上鞋:“少爷有要求请说。”
许乘风抽象地要求:“我无论说什么恶心和龌龊的言论,你都要给我反馈。我要听你真实的想法。”
这要求一般人达不来。谁知道许乘风脑袋瓜里到底想听别人说点儿什么。要是顺承他的话,就成了谄媚和敷衍,要是不顺着他的意思答,否定了他,谁知道他会不会要发疯。
管生没有这些顾虑,他冷静地给许乘风穿上另一只鞋,“我觉得少爷说的很有道理。世间万物皆有相同之处。套上去和插进去这两个作,在很多日常行为里都有,但有些人只在脑子里想想,也不会说出来。因为大部分人都会嘲笑说出来的那个人,会觉得他恶心。”
许乘风扣住管生给自己系携带的手,头猝然前倾,像是深秋里烂熟了的果子,一点点往下坠,往下坠,坠到管生的眼前。他凌厉地带着隐隐的试探:“我会一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永远都不许觉得恶心。”
许乘风其实真实的要求并不是要求管生永远不许觉得恶心。因为不许觉得恶心的实质是——管生心里可以会他说的话产生不适,也就是他并不是真正的理解和认同,只是表现得不恶心
——仅此而已。
但这并不是许乘风真正想要的。他内心里迫切想要的是绝对的理解和认同。
所以许乘风紧巴巴地捕捉着管生的任何反应。
管生迎着许乘风的试探,平静而忠诚地说:“我并没有觉得恶心。看清事物的本质并不恶心。大部分人都不敢讲出来的话,我也不敢讲出来的话,至少你敢。世人不敢直面的隐秘的羞耻和猥琐,你敢。”
回答得正和许乘风的心意。
许乘风他需要那么一个人,如此需要那么一个人,可以真正意义上理解他,认同他,容纳他。无论他说什么,对方总是无条件地理解与支持。也许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男孩就是最佳的人选。
“系鞋带。”
许乘风收回上半身,倏然放松地陷回到沙发里,悠悠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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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川上班,中饭只有许乘风和管生一起。刘管家一向执掌许乘风的一日三餐,关切他每一餐的饮食状况和摄入营养。鉴于少爷这回有了跟班,刘管家将原本一人份的量都换成了两人份。
玉米炒青豆。东坡肉。清蒸大闸蟹。虾仁水波蛋。香菇青菜。还有一份冬瓜排骨汤。菜式日常,花样普通,但色香味俱全,且分量都合理控制过。
许乘风用筷子挑了一颗青豆,很满意。他用筷子点了点盘子,又看向管生:“我要吃青豆。”
管生快手快脚地就开始作。毫无怨言表情也毫无厌倦之意地用公筷帮许乘风把所有青豆都挑出来。管生的手指纤细又瘦长,作凌厉,挑青豆又快又稳。
吃了两口青豆,许乘风看管生吃玉米粒,问:“玉米粒好吃么?”
管生吃饭作不急不慢,不冷不热地说:“还行。”
许乘风早饭吃得饱,这会儿并不饿,他用筷子戳了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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