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这仨瓜俩枣,还想怎么使唤我——干他妈什么警察,老子不?伺候了?!”
陶然:“工作证不?能扔!”
这句话音没落,就看?见马路对面的一个扒手在掏女孩腰包。骆闻舟浑然忘了?他刚把工作证随手扔进垃圾桶的事,像条训练有素的大型犬,吼了?一声“站住”,一路狼烟四起地追了?出去。
后来小偷抓住了?,丢钱包的女孩请了?他们一顿烤串——费渡蹭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连上菜的顺序都?宛在眼?前……可?能是太难吃的缘故。
晚霞余晖,周围都?是叼着啤酒瓶吹牛的人,孜然和?辣椒粉裹着地沟油的气味香飘十里,到处是人间烟火气,围坐在一起的人们个个挥汗如雨,费渡照常懒得搭腔,随便喝了?口?饮料,就默默坐在一边拿着游戏机打游戏。
对了?,那?个游戏机据说还是骆闻舟买的,怪不?得他当时看?了?好几眼?。
骆闻舟嫌弃地递过?一串烤蘑菇给他:“陶然,撸串是成年人的消遣,你总带着他出来干什么?喂,蘑菇总吃吧?就你事儿多,不?合群。”
不?合群。
费渡微笑起来,他也并不?想合群。
和?失主告别后,有史以来最不?靠谱的人民警察骆闻舟同志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原处,跟吞吃了?他工作证的垃圾箱大眼?瞪小眼?片刻,顶着一张费渡能娱乐一年的黑脸,运足了?三分钟的气,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撬开垃圾箱上的锁……
撬锁的“咔哒”声好像在他耳边响起,费渡微微清
醒过?来,这时,一阵穿堂风陡然掠过?他的后颈,他倏地一愣,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惊愕地发现已经开车走人的骆闻舟居然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根细长的铁丝。
费渡:“……”
这家伙溜门?撬锁真是熟练工。
骆闻舟把铁丝往兜里一塞:“我说了?不?会再敲门?,滚出来。”
眼?见费渡愣在那?不?吭声,骆闻舟不?由分说地闯进来,一把拎起他:“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费渡下意识地做出回答:“……六点?半。”
骆闻舟被这答案噎了?一下,抬手在费渡后颈上削了?一巴掌:“用你废话,我自己?不?会看?表?几点?了?你还坐那?参禅,不?吃饭了??”
费渡坐得太久,腿有些麻,一路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走,又更加震惊地看?见餐厅桌上多出来的菜码和?一看?就很复杂的面条卤。
小锅里的煮面条还在冒热气,万年摆设的厨房竟开了?工,冷清的一楼弥漫着陌生的饭香,整个凶宅的气氛都?跟着陌生了?起来。
“你们这的破超市品种也太少了?,买个菜得跑十公里,住这鬼地方除了?能装逼炫富还有什么好处?”骆闻舟拎过?一个碗,问他,“吃‘过?水面’吗?”
费渡一个头还没点?到位,骆闻舟就替他做了?主张:“刚吐完,吃个屁的过?水,你凑合吃点?热的吧。”
费渡:“……”
那?你还问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没有胃口?——每次被晕血……和?其他一些事折磨得半死不?活时,都?是去医院打吊针撑过?去,可?是从骆闻舟手里接过?碗,一不?小心就吃完了?,面煮得软硬适中,有一点?嚼劲,却也不?至于不?好消化,咽下去仍然是温热的,胃里那?块冰冷的石头悄悄地化了?。
“你……哎,等等,我不?……”费渡放下筷子,正?想说什么,骆闻舟却不?由分说地拿过?他的碗,又给他添了?一碗。
“吃完跟我回去加班,”骆闻舟说,“这周末不?休。”
费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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