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天热得走两步路都要出汗。
还好舞团配备淋浴间,南栀收拾完出来已经过了六点半。
外边天光还亮,半边天被晚霞染成了赤红一片。舞团外就是?一条运河,柳条撩拨水面摇曳。风从河面上来,带着水腥味儿扑了满脸,温热又粘湿。
刚洗过的头发湿气不?减,被风胡乱一吹,就像水草似的糊了一脖子。
南栀加快脚步回到车里,率先打开空调。
风口从温变到冷,她吹了一会儿才摸出手机开始查阅未读消息。
意料之中,有?季寻的,来自十五分钟前。
G:【今天被罚的小朋友下班了吗】
被罚和小朋友两个字眼个个戳在南栀的敏感点上,一个比一个欠。
她把屏幕按得嗒嗒响:【托您的福,刚下】
G:【累吗】
南栀:【超累!但主要还是?……超丢人!】
南栀:【人生第一次被叫办公?室就让你?看到了,生无可恋:)】
G:【还好没错过】
南栀:【?】
G:【有?点可
爱】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南栀愤愤然:【开车了!不?跟你?说了!】
她错过晚高峰,比平时?少?花了一刻钟到家。电梯上行到十六楼,门?一开,外边虚晃过一道黑影。还没等南栀看清,影子已经与她贴到了一起。两条胳膊牢牢箍紧她的腰,影子的重量压下来大半。
黑影咬着尾音不?紧不?慢地抱怨:“你?好慢。”
声音欠欠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南栀拱了下肩以示反抗:“已经很快了,路上都没堵车。”
少?年的身体像被烈火炙烤的石头,又硬又烫。
三?十五往上的高温,再?搭配火炉炭烤式拥抱,南栀觉得在舞团那个澡白洗了。她闷着声,用额头在他肩胛处抵了一下,“还不?放吗,我快熟了。”
“你?今天在外面都没让我碰。”他不?肯。
“……可是?我快熟了。”
半分钟后?,南栀终于?回到了热空气的怀抱。
她两鬓都沁出了汗,脸色绯红。纯白栀子花沾染上玫瑰的娇艳,更惹得人心猿意马。见他突然伏低身,鼻尖越靠越近,南栀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头。
季寻的?作果然停了,复杂地看了她几秒。
忽然道:“姐姐,你?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他抬起手,手指附在她锁骨的延长线上轻轻一拉。原本挂在肩头有?些?松垮了的吊带倏地被收紧,胸前少?了一大片雪白。
一侧的肩带收紧了,另一侧还是?松的,前襟高低不?平。
海拔略高一些?,就能从陡然露出的缝隙中一览无余。
雾霾蓝的,绸面。像覆盖在山峰上的浅薄云层,天光若是?再?亮点,就能直射顶峰了。
季寻垂了下眼,长睫挡住眼底那团逐渐聚拢的晦暗风暴。他面色坦然地换到另一边,替她收紧肩带。
直到一切做完,少?年才要笑?不?笑?地哼了声:“注意形象。”
话里酸意十足,不?过下一秒,他已经拉起了她的手:“再?跟我下去一趟。”
“下去?去哪?”南栀跟着他的脚步进电梯,看到他按下车库的按钮,继续问:“是?要开车出去?”
季寻:“不?去哪,就去车库。”
下到车库,
南栀被一路拉到他的车位上。
他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从前座翻找到后?座,徒留给她少?年清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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