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百二十五 用人所短(第2/3页)  点银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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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二月四日向文德殿呈送了一煲酒后用的红豆粥,席毕以后撤下,没用完的粥叫内膳房的两个官婢吃了。其症状竟如突厥巫医一致,一连昏睡三天。

    听了这些我心中暗暗嘲讽。我从红莲花处又讨来的一粒花种,加上之前存的一并两颗,全部托怜娃假装的宫女交给了她。她竟然给丢进粥里了。罢了罢了,那东西毕竟像红豆,笨人也只有这种笨办法了。

    不过证据曲曲绕绕几个弯,到底还是指向了颜阿秋。其余三个宫女皆说,当晚的菜单是阿秋往内膳房下的,而大皇子素来不喜豆类,对这粥动也未动。

    指证之下,阿秋泄了气,跪的不似方才那么气宇轩昂了。

    皇后开口问她:“秋儿,你为何要这么做?”

    阿秋眼泪盈眶,不及说什么之时,德妃又来了,在殿中半哭半闹说了一大段自己清白,惨遭嫁祸被泼脏水的话。说的词穷了才被皇后和大人们劝离,临出殿之时还指着阿秋道:“娘娘,您就处死这个贱婢!”

    落回一个清静时,阿秋抽着鼻子,往前跪行了几步:“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做的,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覃凤仪叹气道:“这孩子不认啊。”

    钟内司看了看皇后的脸色,有征求意见之心。皇后只说道:“既为公事,钟内司依律处置便是。”

    钟内司点头,扬声说道:“文德殿六品内人颜阿秋,意图不轨,行为不善,且对罪行抵死不认。但念在后果较轻,罪不至死,现降为八品内人,着廷杖五十,以儆效尤。”

    两旁的嬷嬷将阿秋拖出去后,钟内司转身正对皇后,低声说道:“娘娘,不好再查了。查的太多传入了大吉殿,只怕突厥世子借此生事。”

    皇后点头。

    而我,已经瞧瞧的溜出来准备看戏。

    至于颜阿秋为何不爆出怜娃假扮的宫女呢?因为我叫怜娃装模做样告诉她:“上头吩咐你做这件差事,原是个机会。若做的好了,定能回你最想回的地方。信不信,由你。”

    所以这一次,用的就是阿秋对娘亲的依恋之心。曾经的冻疮膏之事,小珂被挪尸之事,种种行迹皆在说明,这胜算大的出奇。

    廷杖要执行了。

    几个大人们搀着皇后走出大殿。

    典正嬷嬷一掀她的外裙搁在背上,之后一盆水就往她的身上一泼。白色的亵裤湿透了,肉隐肉现。

    掌板的一左一右站定,监刑的唱了一句打,噼噼啪啪板子就下来了。

    阿秋很快便喊叫起来,那叫声中包含着不可置信的疼,再疼到满是恐惧,恐惧又裹挟着无法忍耐,而无法忍耐使她的身子想往一个地方钻。可是能钻到哪儿呢?浑身被绑的死死的,长凳无非是晃动晃动。双脚与麻绳和凳子较量着,最灵活的只有脚趾头和手指头了。

    她的手指头是她此时所有希望的寄托,是全部力量的出路。她抓啊挠啊,几步外的我看见她的手指甲劈了裂了,血已经从指尖流出来了,可她定然是浑然不知的。小巫见大巫的疼痛,能顾得上哪个呢?

    再往受刑的部位瞧,其实五六杖下去,亵裤上已经冒血花儿了。

    血花儿从一点点的花苞,再匆匆绽放,盛开之后就成了红晕,直洇红了整整一块。

    我是理解她拖着长丝的鼻涕和口水的,眼泪此时不再是流的,而是哗哗直下。

    她开始喊姑姑了。

    “姑姑救命,饶了秋儿!”

    “姑姑,姑姑……”

    这个词一出,我的鼻子酸了,我曾经不也这样哀求着姑姑么。

    一时间我发出了对自己灵魂的拷问——我真的恨极了阿秋吗?我恨她什么?泄题之事诬陷我?可为什么她没有得到处置,是因为背后有人安排她去做吗?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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