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片好看的红,痛得有点麻了,面无表情地抗议:“骗人。”
牧柏唇角翘了下:“下次还跟尉迟一起爬墙出去?”
范白:“……”
可恶,果然是报复吧,是吧是吧。
最后到底是自己的鱼自己心疼,牧柏更加注意手下的力气和手法,范白至少没有一直呜汪呜汪地跨物种嚎叫了。
但揉到最严重的那块伤处时,还是难免疼痛。
范白鱼鱼祟祟,又屈着腿偷偷往前爬。
牧柏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已经算得上熟练的,抓着范白连体睡衣的鱼尾巴把人控制住。
被揪住命运的鱼尾巴,范白又枯萎了。
他偷偷回头,发现牧柏盯着被他抓皱的床单,眸色深沉,表情意味不明。
范白以为牧柏是因为整洁的床单被破坏,所以不高兴。
他这次是清醒地走进房间,床单干净整洁,拉平得没有一丝褶皱,几乎让人以为这是每天都崭新的酒店房间
跟最初见到的牧柏本人那样,没点人气。
但是干净整洁的床单现在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了。
范白心虚地想把手给缩回来。
“不舒服就抓着。”
范白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对话有点不对劲,但是缓缓漫上来的疼痛让他没有精力多想。
等那块郁结彻底揉散后,疼痛感就好多了。
脚腕上的力道适中,也许是因为小腿也沾了点药膏,那双修长的手连带着按上小腿,活动后的酸胀感也缓解了不少。
范白像只被撸毛的猫崽,就差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了。
等那只手离开时,因为放松,还倒在床这种地方,范白已经迷迷糊糊地要约见周公了。
他甚至有点舍不得。
但范白不敢让每秒钟几十万上下的牧老板继续给他捏腿腿。
范白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半眯着眼,打开自动寻路功能,就想回去约见周公。
但是被牧柏拦住了。
范白:“……”
对哦,牧老板把他叫过来就给他擦了擦药,也没让他干什么,哪个老板叫员工过来就是为了给他上个药。
范白被自己的脑补搞得清醒了一点,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迷蒙一点更昏昏欲睡一点。
【天呐,好狠的心呐,都这样跪着求了,还要怎样啦.jpg】
但是铁石心肠的老板还是开口了:“陪我睡觉。”
居然会有这样的老板,员工连睡衣都换上了,已经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就差……
嗯?
范白反应过来牧柏说了什么,神色复杂。
拒绝办公室恋情从他做起。
他不是那种卖艺又卖身的鱼。
但范白还没说话,牧柏又道,这次言语间透出一些疲惫:“我……因为一些原因,不方便自己入睡……”
范白以为牧柏是因为说出自己的弱点难以启齿,哪里想得到其实纯情的牧老板是在羞耻自己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将人留下来。
但也不全然是谎言:“上次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很安心。”
从那个晚上范白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最后仿佛只留下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时,牧柏便很难入睡,即使入睡后,也很容易惊醒。
白日他有限的精力除了工作和囤积势力也吝啬分给别人,于是个性便愈发清冷。
以往是害怕未知的黑暗,后来是害怕黑暗再从自己身边带走什么珍贵的东西。
直到再见到范白,牧柏才发现,自从失去范白,在那个乌遭的环境里,之前的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珍贵的事物值得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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