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极了。
可郁承期是真?的在?关心他?。
在?有些事情没?得到定论之前,郁承期还?是决定,对顾怀曲好一点。
旁人大概会觉得他?有病,但他?想,那是他?们不懂。郁承期从始至终,其实都希望顾怀曲能看他?一眼,别对他?那么绝情,如?今终于有了一点蛛丝马迹,哪怕就一个眼神,他?也乐得其见。
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果,他?到底不会像从前那般敬重顾怀曲。
他?做惯了肆无忌惮,放纵腻人,说是要对顾怀曲好,其实仅仅是换了种过分的法子,从恶劣得招人恨,变成狎昵得招人烦。
“我真?的给?你做了好吃的,特地?给?你做的,你看。”郁承期拽着他?往里屋走。
桌上摆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水煮鱼,以及小半碗米饭。
水煮鱼表面飘着一层金黄的
浮料,配上鲜亮多汁的鱼肉白,汤汁鲜辣艳红,色香浓郁,霎是好看。
这是顾怀曲以往的习惯。
顾怀曲偏好吃甜,也喜欢吃辣,夜晚忙碌过后是他?最疲惫的时?候,吃些好东西能使精神放松。故而,郁承期从前总会变着样?的给?他?做菜或是甜点,解解乏。
但不会太多,以免夜里积食。
换做从前,顾怀曲也许会朝他?淡淡笑一下,朝他?道谢。
可现在?不会了。
顾怀曲只是冷漠看着,看他?又想耍什么把戏。
“师尊怎么啦?”
郁承期也不恼,装作不懂的样?子,亲昵地?扯他?的衣袖:“尝尝看?”
见他?不动,郁承期不肯罢休,夹了一筷子,另一只手心仔细在?下面接着,作势要往他?嘴边送。
顾怀曲眉头?一皱,面色不耐地?偏头?躲开,正想开口说什么。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是让清殿负责做杂活的弟子。
那弟子有礼貌地?叩门三声后,哭丧着脸大声禀报道——
“仙师,后院的小池塘丢东西了!!”
“宗主前两日送来的极品仙湖犁鱼,那——么大一条,突然不见了!可结界还?完好,不知是谁偷的!那条原本是中秋夜宴时?要用?的,金贵得很,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
顾仙师顿时?面色一沉。
他?就知道!!
无事献殷勤,绝对没?什么好事!
他?压低了声音,瞪向那罪魁祸首:“郁、承、期!”
郁承期才?不觉得有什么,臭不要脸道:“怎么了?本尊又没?动一口,我拿你的东西做给?你吃,也算偷?”筷子又紧着往他?嘴边送了送,“赶紧尝一口啊,这么贵的鱼,不吃不就白费了?”
“……”
顾怀曲额角狂跳,差点将他?一记掀出去!
在?顾怀曲眼里,郁承期无论做什么都是刻意在?报复他?,激怒他?,而事实上,郁承期的行为也的确很像这么回事。
毕竟这混账只顾自己好,顾怀曲高不高兴又怎样??反正他?是自得其乐。
单是炖熟一条金贵的鱼还?不算什么。
接下来几日,顾仙师对他?愈发难以忍受,要说起来简直行迹龌龊,不可饶恕。
顾怀曲能明显地?感觉到郁承期的变化,没?了那么深的怨恨,反而像条滑不留手的蛇,又腻又缠人得紧,要骂骂不走,要留留不得,像带着不知名的毒汁,刻意甜腻地?往他?心头?刺。
他?不知道郁承期态度突转的原因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快被气疯了。
譬如?某日清晨,金乌刚刚透出云层,阳光暖而不烈,正是在?屋外饮茶翻书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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