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错了。
害人枉死,他罪大恶极。
回到让清殿后,顾怀曲锁上?了殿门。
大殿清清冷冷,空空荡荡,无能为力的感觉再度蔓延开来。
他倚在床边,眉间积郁难消,青丝如瀑的垂散在背后,心底一阵阵的苍白空泛。
他抬手扶着太阳穴。
四下无人之时,那张常年清冷的面容终于显露出一丝脆弱。
这三年来,他时常会忍不住去想——七年光阴,当真是他看走眼了么??
他曾经最看中的弟子……真的从来如此?
是他当年太偏纵宠溺,否则何来如今的恶果。
……顾仙师孤傲正直,无法接受因自己的过失而令人枉死。甚至死归死了,他也无法以命偿还。
他眉间微蹙,沉默地闭了闭眸,固执地一动不动。
就这么?从白日坐到黄昏。
直到天色渐暗的时候,他实在疲乏了,倚着床边不知不觉陷入了睡梦。
恍惚之间他好像回到了当年。
隐约也是这样暮落昏沉的时辰,让清殿的大门“吱呀”一声,
暖橙的暮色顺着门缝倾入殿中,门后探出一个脑袋。
少年人眉眼锋锐深邃,眸子清澈又亮,手里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瓷碗:“师尊?”
早些年的时候,顾怀曲刚跻身八大仙师之位,有许多不熟悉的事务要他接手处理。
那时他常常忙得脱不开身,整日整日的废寝忘食。那时候为了不占时间,郁承期总会替他做一碗简单又美味的馄饨,每日准时送过来,提醒他一定记得吃东西,填饱肚子才好忙别的。
“好烫啊。”少年人将碗放下,甩了甩烫红的手,又用勺子舀了舀滚烫的汤汁,见顾怀曲还在埋头忙着,便道,“不然我先?替师尊吹凉?”
顾怀曲被拉出了思绪。
百忙之中抽空回一句:“不必。就放在那,你先?出去。”
“那师尊又该忘记吃饭啦。我前日做的馄饨,你就一夜没吃,总这样怎么行??身体会坏的。”
郁承期边说着,一点没见外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忽然半开玩笑的笑吟吟道:“不然我喂师尊,师尊边吃边忙,不碍事的。”
顾怀曲见他还真有意往自己嘴里喂,赶紧偏头躲过去,一皱眉道:“别闹了。”
郁承期一瞬不瞬地看他。
顾怀曲被他看得忙不下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狼毫搁下:“罢了。”
他索性端起瓷碗,用勺子舀着,只吃了三四颗,又放下了。
郁承期见他又执起笔继续写字,怔了怔道:“饱了?”
“嗯。”顾怀曲看也不看,一边思忖,一边专心致志的写东西。
郁承期沉默了下,也没再打搅他。
直到过了片刻,顾怀曲处理完一份公务,才倏忽注意到身旁的人还在这里,始终没动静,转过头,讶然地发现郁承期一直在看着瓷碗,不知在沉思什么?。
他问道:“你怎么了?”
郁承期抬眸看过来。
对面窗外的余晖将少年面庞映得俊朗柔和,他对顾怀曲笑了下,故作头疼道:“在想明日该包什么?馅的馄饨给师尊吃呀。”
“师尊只愿意吃馄饨,又不肯吃别的,我总是做一种口味的,时间久了,师尊腻了也正常。”
“……”
顾怀曲并非他说的那样非馄饨不吃,只是为了节省
时间罢了。他一时无言,问道,:我何时说过吃腻了?”
“那难道是弟子今日做得太难吃了?”
郁承期认真地问,说完深以为如此,打算亲自验证一下,用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