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汤德意和安贞斗嘴斗了一宿,眼看着就要升级到武力阶段的时候,程郡骁这才出手制止。
程郡骁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起身结了账:“得意,早点回去吧,出来一天一夜,你爸该担心你了。”
汤德意的父亲五年前因为大儿子汤宇冰的突然离世,受了不小的刺激,脑淤血一病不起。之后就被确诊为阿尔兹海默症,病情发展迅速,现在连自己小儿子都不认识,平时就靠请陪护照顾。
虽然老父亲每天只会重复大儿子的名字,对于吃喝拉撒一直照顾有加的小儿子汤德意不闻不问。可是只要一提起父亲,汤德意就特别上心。
“那,我回去了骁哥,有啥事儿,谁要是为难你,就赶紧叫我。”汤德意说着给了安贞无数个眼神杀。
“嘿!我说猪精,你内涵谁呢?”安贞不服输,怼了回去。
汤德意却不走,直勾勾地望着安贞。
“干嘛?!”
“你也走呗!”
“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也没要求你听我的呀,我就是催你走呗!大晚上孤男寡女,虽然我骁哥玉树临风,但是你别打他歪主意!”
“他......我?!跟谁稀罕似的!”
安贞觉得脑瓜子疼。对付一个程郡骁不算,只要跟这个单细胞猪精一抬杠,就会悲哀地感觉自己特别中二。
她转头望向程郡骁,得,别指望他这会儿能打个圆场。
只见程郡骁看戏一般,靠在路边栏杆上饶有兴致地望着安贞,一双桃花眼此刻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嘲弄笑意。
安贞气不过,原本想要留下来找个机会跟程郡骁捋一捋,万一这家伙靠不住临时反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被汤德意这么一闹,安贞顿时就想立马拔腿走人。
“行了,再见吧!我要走了!不打扰了!”安贞恶狠狠地一摆手,转身就朝巷口走去。
“行嘞!骁哥,那我也就放心走了!”汤德意屁颠屁颠跟上了安贞,转回头朝程郡骁挤眉弄眼。
程郡骁靠在栏杆上,懒洋洋朝汤德意挥挥手。
一阵风吹过,把头顶上遮天蔽日的蓝花楹枝丫上的淡淡花香送过来,几朵浅蓝色花瓣落在程郡骁的衣领上。
他拾起来,看了看,用指尖轻轻撵着。
转回头笑盈盈地对正趴在油腻腻地小矮桌上辅导儿子功课的老板娘轻声说:“何姐,我走了,时候不早,你也早点收摊带晨晨回家睡觉吧。”
“哎,做完这题我们就收拾回家咯。”老板娘笑着点点头。
程郡骁合了合衣领,转头的瞬间眸子沉了沉,逼人的目光与刚才的笑颜无缝对接。他身上那种凌冽的气质又回来了,踱步走入了深沉的夜色中。
接近凌晨2点,跳了半宿的路灯终于在头顶上灭了。黑暗的角落里,安贞悄悄探出半个身子,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喵”一只野猫跳上墙头,巡视领地一般挺着身子立着尾巴,在微弱的月光下漫步。
安贞抬头望着幽深僻静的小巷,一路走来,黏着蛛网年久失修的路灯几乎全部寿终正寝。
东城区就像个被抛弃在繁华城市里的弃子,被许多人遗忘,包括几乎从来未涉足过这里的安贞。
路边偶或传来醉汉的哀嚎和胡言乱语,三两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青年,不怀好意地朝安贞吹着口哨。
安贞紧张地加快了步伐。
刚才还在款款踱步的程郡骁,绕过几条年久失修的泥泞小道,几次在安贞眼前消失。
安贞见情况不妙,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前走,可是越慌乱就越容易出错,就在安贞小跑起来的一瞬间,“啪”地一声,竟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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