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浸在纠结中的陆知乔吓一跳，抬手扶住墙壁，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打了个冷战。</p>

    突然，那扇门开了，感应灯一亮，与室内洒出来的灯光交汇融合。</p>

    祁言提着两袋子垃圾出来，看到一动不动站在那的人，愣了一下，嘴角挑起讽刺的笑：“加完班了？”</p>

    陆知乔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心虚地垂下眼皮，没说话。</p>

    她脑子里很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冒着数不清的泡泡，这么多年与形形色色的客户打交道，所惯用的圆滑的说话做事方法，在面对祁言的这一刻，统统都失去了效用。</p>

    祁言是哪一种人？这种人应该如何与之相处？怎样不远不近地维持现有关系？</p>

    一片空白。</p>

    见她不说话，祁言只当是默认，自嘲地笑了笑，没再追问，优哉游哉地走进楼梯间，将两袋垃圾丢进大桶里，拍拍手，转身往回走。</p>

    “祁老师……”</p>

    脚步顿住。</p>

    祁老师祁老师祁老师，天天祁老师，一口一个祁老师，喊她名字能死。祁言如是腹诽，却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p>

    该坦白了吧？对她撒谎。</p>

    “那天晚上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也没有不欢迎你……”陆知乔静然望着她，**悬在嗓子眼里怦怦直跳，手心掐出了一层薄汗。</p>

    祁言侧过身来，打断：“就这个？”</p>

    “？”</p>

    “……”</p>

    那双眼睛里显出茫然，眼尾乌黑的泪痣透着无辜，不复初见时清清冷冷的模样，像被什么东西压迫，不得不委曲求全，只浅浅地浮在表面，至于最深处是哪样，太混沌了，看不清。</p>

    祁言歪头看了她几秒，嘴角不可控地抽动了一下，忽然笑起来，说：“没事，我那句话是开玩笑的，你不提我都忘了。”</p>

    手心倏地松开，卷曲的五指一点点伸展。</p>

    “对了，有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讲一下。”祁言留意到她的小动作，喉咙紧了紧，轻咳两声，面不改色继续说：“那天我之所以带陆葳出去玩，是因为……”</p>

    她简单说了数学课上发生的事，说着说着，语气变得陌生。</p>

    “青春期很关键，身体迅速发育，但心理上还没断奶，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情绪波动大，遇到什么人和事可能会影响她一辈子，你平时多给她一点鼓励，多给她安全感，而我作为老师能做的有限，我会尽力，但还是需要家长的配合。”</p>

    “另外，我这个人呢，公私分明，私人恩怨再多，也不会把气撒到孩子身上，你大可放心。”</p>

    陆知乔静静听着，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嘴角的弧度缓慢展平，冷艳妩媚的脸庞像覆了一层冰冷的混凝土，僵硬灰白。</p>

    “好了，晚安。”祁言客气道，转身进了屋。</p>

    那门关得很轻，轻到使人怀疑它是否真的锁住。</p>

    陆知乔僵愣地站着，蜷缩的五指死死抠住掌心。</p>

    不知站了多久，感应灯灭了，四周再度陷入混沌的黑暗，只有电梯楼层显示屏发出幽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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