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一眼，端起东西离开教室。</p>

    上午二班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p>

    老师们都去上课了，办公室里寂寂无声，靠南面的窗户投进来大片阳光，被分割成一块一块，均匀地洒落在每张办公桌上，温暖而敞亮。</p>

    祁言没课，正在批改作文，因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人，改着改着便忍不住发出笑声。</p>

    小孩子的文笔非常稚嫩，字里行间充满“伟光正”和“**”，个别学生错字病句一堆，或者记流水账，她这个油腻腻的成年人看了，竟然怀念起自己的学生时代。</p>

    笑得正开心，一阵敲门声响。</p>

    ——笃笃笃</p>

    祁言顿住，抬起头，见办公室门被缓缓推开了小半。</p>

    “祁老师……”</p>

    陆葳从外面探头进来，转了转眼珠子，打量一圈办公室，发现其他老师都不在，内心窃喜，关上门小跑过来。</p>

    “不是在上体育课吗？”祁言已然猜到她要说什么。</p>

    “胡老师说可以自由活动。”</p>

    祁言嗯了声，故作冷淡地问：“有事？”</p>

    女孩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道：“祁老师，我知道错了，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p>

    “错哪儿了？”</p>

    “不该上课玩手机。”</p>

    “知道就好。”</p>

    陆葳咬了下嘴唇，手指紧紧绞着校服边角，小声：“那手机……”</p>

    “叫你妈妈来。”祁言漫不经心道，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刻意冷下了脸。</p>

    面对这个女孩，无法避免会想到陆知乔，两人之间尴尬且戏剧的关系似乎阻碍了她的判断，她既做不到像过去两个月那样忽视她，也不能将她与别的学生区分对待，怕自己主观偏袒，失去原则。</p>

    彼时她并不知道，将来的某天她要讨好这个孩子，甚至爱屋及乌，再顾不上什么原则。</p>

    “我妈妈很忙的，她没有时间……”陆葳说到一半，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果然，祁言打断道：“门对门，很方便。”</p>

    “……”</p>

    小姑娘涨红了脸，黑眸里起了薄雾，没一会儿眼泪就簌簌落下来。</p>

    颜值高的小孩子，即使哭泣也那么惹人怜爱，祁言感觉胸口被戳了一下，皱起眉，把纸巾递给她，“犯了错误就应该承担责任。”</p>

    陆葳吸了吸鼻子，默默擦眼泪。</p>

    她也不明白，平时看起来温柔亲切的祁老师，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冷漠，那个会跟大家开玩笑，会安慰人鼓励人的祁老师呢？</p>

    越想越委屈，眼泪也擦不尽。</p>

    “快下课了。”祁言看了看手表，面无表情，“你想等会儿被其他老师看见这个样子吗？”</p>

    小孩子自尊心很强，像陆葳这类性格的会更敏感些，更在意别人的看法。虽然良心上她不该利用孩子的弱点，但眼下还是先把人打发走要紧，否则万一她母爱泛滥，妥协了，威严何在？</p>

    这招有奇效。陆葳慌里慌张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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