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已达成了目的,老朽便不多留了,请回。”
“哦,”奈落一声轻笑,“这是在对我下逐客令了?”
“不敢,”地姥神色紧张,硬邦邦地道,“只是老朽实在想不到我这儿还有什么能帮到公子了。”
“怎会,”奈落看向草药田,淡淡道:“我倒是听说,你这里有一种无毒不解的草药呢。”
没有想到他只是问了这样一个寻常的问题,地姥愣了一下,点头:“确实有,只是前不久有一个小姑娘和她的伴侣来过了,说是她们的同伴中了瘴气的毒,老朽便送了她们一些,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如此甚好……”奈落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眼中的红光一闪而逝,“我正好也需要这样的东西呢,烦请两位将剩余的解毒药草
都给我。”
原本一脸警惕的地姥肩膀一松,目光像是突然失了焦距般,喃喃道:“好……”地念儿则是拿着镰刀直愣愣地朝药田另一处走了过去,蹲下身在田中割起了草药。
“嗯……还有,”奈落望向田埂,低沉悦耳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带着不可抗拒的迫力再度响起,“以后可不许再种了,不听话的话……我就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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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酉时,夕阳渐落,薄暮掩城门。
高濯刚刚沐浴完,穿着一件崭新的衣服,披着裘衣坐在幽室门口,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天边火云瑰丽,寝殿外的黛色树叶反射着从云罅中射出的橘红色光芒,有点耀眼,屋檐都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影,美的让人如同置于画中。
秋风推云,瞬息万变,云霞中不时掠过几排归巢的雁影。
“你在这里啊。”手持折扇的女妖怪从长廊远处走来,也在她身边坐下,“衣服还合身吗?”
高濯笑眯眯地点头,摸着那衣服的面料爱不释手。那件衣服样式奇特,并不是和服,上裳是件鲜红色的交领短襖,下裳则是一条白罗绣花的马面裙。高濯一只手慢悠悠地拿裘衣擦头发,另一只手拾起脚边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了一颗大大的爱心。
神乐纳闷地盯着那个爱心看了好半天,道:“你想吃桃子啊?”
高濯默了一阵,抬脚蹭掉那个爱心,咬着树枝想了想,又低头画了起来。
神乐知道她不太能说话,并未大惊小怪,饶有兴趣地看她作画。
高濯这回画的是一只小狗,旁边还有一根大大的骨头。
这回神乐看懂了,知道她是想说:“我喜欢这件衣服就像狗喜欢骨头”,觉得好笑,道:“你直接写喜欢不就好了嘛。”
高濯叹了口气,又紧挨着那幅画,在旁边写了两个大大的字。
——喜欢。
神乐果然再次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你这又是写的什么啊?”
角落里响起一个忍笑的声音:“神乐小姐,阿濯姑娘来自唐土,知道你看不懂她写的字,这才作画给你看的。”
神乐转了下脸,就看见廊下蹲了一只黑色的大鸟,因为体型庞大而不得不缩着翅膀低着脑袋,活像只鹌鹑,奇道:“虎
兖?你怎么这幅样子啊,不怕被这里的人类看到吗。”
那鸟不以为然地张了张鸟嘴:“是奈落大人吩咐的,说是阿濯姑娘喜欢我这个形态。”
突然被叫了名字的高濯扭头看了那只鸟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像在说:我不是,我没有啊。
神乐抽了下嘴角,“她是唐人啊?”
那鸟噎了下:“你不知道,怎会给她带唐土那边时下流行的服饰?”
“哦……是奈落的意思,”神乐一展扇面,半倚着廊柱伸了个懒腰,“样式倒是挺少见,我可是跑了好多地方才在一家衣铺子里找到的。”
一听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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