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狭□□仄, 乱七八糟堆满了木柴和杂物。
那几名武士一路无话将高濯送进来,二话不说便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
“吱呀——”一声,屋子里陷入一片魖黑。
门扉另一端的铁链被被摆弄的叮当作响,高濯趴在门上:“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隔着门传来武士不冷不热的声音:“能出去的时候,自然会放你出去。”
高濯到底有些不放心,拍门叫唤:“喂喂, 这里面没有蜘蛛什么的?能不能送个火把过来我检查一下啊……”
无人应答, 铁链重重落了锁, 门外脚步声逐渐远去。
意料之中的情景,高濯很识趣地逐渐安静, 靠着门慢慢坐下。
人见阴刀陡然转变的态度,那样冷漠, 众人心里怎能不跟明镜似的。
“真是世态炎凉, 柴房也凉,”高濯从袖子里抖出一根火折子,吹了吹, 吹出一点火星, 喃喃, “还好我顺手牵羊的本事没有凉凉。”
这根火折子是她在来的路上从一名武士腰间顺下来的,兵卫府里几乎每个武士身上都会配备这种东西, 高濯也不例外, 但一来她不参与城防,二来这火折子怎么说也是被点燃过的东西,高濯害怕揣在怀里一个不小心会烧了衣服, 这才从来没有带在身上。
她站起来,摸索着在柴房里走了一圈。
这里堆着的柴禾显然没经过处理,根根粗厚无比,高濯在柴垛里扒拉了半天也没找出一根能轻易点燃的细柴,正失望,忽然感觉头顶凉飕飕的,抬头一看,原来是屋顶破了个大口子,正呜呜咽咽地往里灌着冷风。
高濯盯着那个洞看了很久,又看了一眼旁边那摞堆积如山的柴垛,忽然灵光一闪。
反正都破了个洞,再大一点也没人会注意?
说干就干,高濯立刻手脚并用爬上了那堆柴垛,坐在顶端,抽了一根粗壮的柴禾掂了掂,对着那个破洞用力捣腾起来。
先不说在这间阴冷的屋子里呆三天会不会生病,以方才见过这几个武士对她的态度来看,就算三天后被放出来,在这座城里继续呆着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虽然奈落只说他要离开几天,或许很快就会回来了。
然而,自己若是重归于他的庇护之下,再度过上像从前那般的舒坦日子,指不定更会加重某些人嫉恨的心思。
高濯吭哧吭哧地奋力捅洞,嘴里嘀嘀咕咕:“情势不得已,可不是背叛你,等我找个地方落脚,再派小蜜蜂给你送信……”
正忙活,头顶房梁忽然一阵晃动,簌簌落尘。
冷不丁,洞口一闪而过一道黑影。
高濯偷偷挖洞出逃,本就紧张心虚,见状当即吓得尖叫一声,身子一歪从柴垛上滚了下去,期间脑袋磕上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一阵尖锐的疼。且她这一滚,原本经她攀爬折腾的柴垛也支撑不住,隐隐晃动了几分,还没等高濯爬起来,那几十捆柴突然间如同积木塌方般散开,哐哐哐全砸在了她身上,竟是直接将她给埋了起来。
高濯仰躺在地,脑袋后方一片粘稠,湿漉漉地散发着腥气,浑身上下疼得连扒开压在身上的柴禾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眼前景物逐渐虚缈,昏迷之前,高濯似乎看见屋顶上的洞口极快地闪过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和一张快要燃尽的纸片,从洞口缓缓飘下。
……
不知过了多久,高濯在一片嘈杂的人声中悠悠醒转。
胸口沉闷,体内似有一股热血在沸腾,高濯攥了攥拳头,感觉身上似乎恢复了些力气,于是试着翻了个身,从压着她的那堆柴禾里爬了出来。
屋外人声鼎沸,脚步声杂乱,高濯坐在地上,大约是脑袋撞得太狠,钝痛中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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