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也找过了吗。”
山菊愣了一下,迟疑道:“奴婢……并没有看见地窖。”她说着,有些不确定似的四下又环视了一圈,恰和跪在地上的高濯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高濯神情有些古怪,然而只一瞬便迅速恢复如常,惊奇道:“地窖?什么地窖?奴婢在这间屋子里睡了一晚上,没见着什么地窖呀,殿下是不是记错了?”
人见阴刀没说话,饶有兴味地瞧她半晌,轻抬下巴:“就在你的脚下。”
屋子里的众人闻言,都愣住了,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高濯跪着的地方。
高濯这下是真的懵逼了,冷汗涔涔,小心
脏都差点儿没从嗓子眼儿里冲出来!
她太大意了!人见城可是人见阴刀的家,他好歹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虽然足不出户,但却是秉钧持轴的!城里大大小小的事宜皆需经由他过目处理,知道哪里建了座地窖再正常不过!
高濯尚未来得及想出对策,便听人见阴刀简短地下了指令:“去地窖找。”
眼前突然一暗,却是山菊来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实在说不上友好:“阿濯,我们要下地窖了,你还不起来吗?”
也不知道山菊是有意还是无意,站着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人见阴刀,在旁人眼中,就好像是高濯在朝她下跪一样。
不等山菊再度催促,高濯转转眼珠,突然跳了起来,抬脚就将地上的褥子踹到了一边,露出了底下一块并不起眼的门板和栓着一截铁链的门把手。
众人本以为她是故意藏着地窖的入口不让他们发现,这会儿都在猜测她是不是在地窖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哪知高濯起来的这么爽快,都呆住了。熟料下一刻,他们就看见了更为诡异的一幕。
只见高濯一脸 “哎哟我的妈这里居然真的有个地窖而且还是在我屁股底下藏的真老鼻子深了!” 的震惊表情,随即蹲在地上,伸手直将那扇暗门“啪啪啪啪啪”拍的震天响,力度之大,看得人只觉得手掌心疼。
众人被她这一举动惊得瞠目结舌,纷纷嚷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阿濯姑娘!殿下还在这里,你怎能如此无礼!” “就是!还不赶紧让开!”
高濯充耳不闻身边聒噪,只顾着卖力拍地板,那些人不知如何是好,转而向主子求助:“殿下……您看她这、这……”
人见阴刀似笑非笑地勾着唇,也不阻止高濯奇怪的行为,直到她停了下来,抬起袖子擦起了汗,才轻启薄唇,淡声道:“解释?”
高濯搓搓拍的通红的爪子,煞有其事地抬头道:“殿下!您身娇肉贵是不知道,这地窖里面长年累月无人进出,很容易滋生蛇虫鼠蚁什么的,奴婢这么大声,是为了惊动他们,让它们识相地各回各窝各找各妈,省的等会儿下去时把山菊她们咬了,咱们人见城现在人本来就少,
万一再得个鼠疫,中个蛇毒啥的,那多划不算啊!”
众人愕然。
人见阴刀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高濯紧张地看着这位主子。
半晌,他懒懒地抬首,淡声吩咐:“都散了。”
在场的家仆多为人见城的老人,主子一句言语,一个神情代表什么意思,他们再清楚不过,闻言除了俯首称是便再无二话,鱼贯而出。
唯有山菊迟疑在原地。
她毕竟是新来的仆婢,此前从未见过这位常年卧病的主子,自然在察言观色这方面火候欠缺。心有不甘地瞪了高濯一眼,山菊走到人见阴刀身边,恭顺地道:“殿下,奴婢乃刍荛之女,自小便与那些蛇虫鼠蚁打交道,故而并不惧怕,奴婢愿意下去!”
高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脸无所谓似的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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