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快被熏死了,幸得一位老药师经过,从死人堆里把她扒拉了出来,放到板车上带回了村子。虽然她当时动弹不得,但神志还是清醒的,自然也没有漏掉老药师和他儿子关于摄津源氏一族的对话。
高濯记性好,且一贯只记有用的东西,就算一时忘记了,稍作回忆也能想起个□□不离十,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回顾当初听到的对话,倒还真让她抓住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老药师的儿子提到有一群摄津源氏的人深更半夜跑去搜了小河村,原因好像是族里逃走了什么东西,据他所言,摄津源氏似乎来头不小,祖上乃是曾经砍掉
过大江山鬼王的脑袋的清和源氏一族。
虽然老药师的儿子不记得鬼王的名字,只囫囵说了个“酒什么童子”,但现在看来,自己分明早就已经和鬼王的名号打过照面,只可惜当时沉浸在穿成乱葬岗里一具无名尸体的悲痛当中,压根没把自己的处境和那爷俩的对话联系起来。再后来,路上翻了板车,她磕了脑袋晕了过去,对两人后来的谈话内容也就无从得知了。
她记得老药师提到摄津源氏的领地离武藏国不近,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跋涉千里逃到这么远的地方?并且还很可能藏匿在小河村这么个穷乡僻壤里,惹得源氏一族前来搜村?
高濯瞳孔骤缩。
那个逃走的东西……该不会……就是她?
或者说,是她魂穿之前的这具身体!
高濯一直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有古怪,也曾无数次好奇过原主的身份,然而,时至今日,她才终于产生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想。
百鬼画卷上提到过,除非骨灰遭到严重的破坏,否则鬼是永远不会死的,而就七月十五的那天夜里,她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了,且在那之后,无论身体受到多么严重的损伤,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常。
明明在刚穿越过来的那段时日,这副身体还只不过是具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躯,这点她在不归山的时候深有体会,可从不归山到七月十五,期间才隔了几天不到,怎么会突然就觉醒了这样的能力?
高濯又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以指为笔,在墙上把自己在陶窑山期间干过的事情一件一件写了一遍。
过桥。
帮里陶撒骨灰。
去山泉边洗手。
淋雨。
遇见两只鬼。
和炎珠瓦丸一起喝酒。
……
喝酒?
高濯写字的手指一顿。
她在陶窑山的时候,同瓦丸一起喝过酒!
此念一出,高濯猛然想起自己是从来就不爱喝酒的,甚至连闻都不喜欢闻那个味道,可七月十五那天,她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冲动的驱使,几口就干完了一坛梅子酒,就差没伸手说再来一坛了。
百鬼绘卷,鬼王篇,开篇就用了六个字形容酒吞童子。
【鬼族统领,嗜酒。】
该不会……这具身体,是源氏用
来禁锢酒吞童子魂魄的容器……?
高濯收回手,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不、不是???
一朝穿越,本以为是借尸还魂,谁想到竟是鸩占鹊巢来了!
难怪她只不过是做了个关于酒吞童子的梦,随之而来的就是鬼王魂魄苏醒的消息,只怕那个梦,根本就是酒吞童子故意让她做的!
高濯有点郁闷,觉得这只鬼给她托梦,搞不好是想提醒她:本尊已醒,你这个孤魂野鬼可以让让了。
按理来说,酒吞童子苏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把她这个夺舍之魂从身体里赶出去,却不知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动作。
想了想,高濯觉得可能是鬼王的魂魄刚刚苏醒,还很虚弱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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