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而纤秀的脖子更加白皙如瓷,黑与白的极致相衬,透出一股无法言说的靡丽和诱惑。
人见阴刀就坐在屏风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喜欢外面的阳光,他微微抬着右手,袖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而略尖的下巴,身后一株株红色的花瓣如伞铺开,令他仿佛置身于彼岸花海,无端一派妖冶而绝望的美丽。
尽管看不见那张脸,但高濯就是没由来的觉得,这位主子一定是一个美人。
正胡思乱想,美人冷冷地开了口:“出去。”
高濯愣了一下,让她出去?他没有生气吗?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都把人家住的地方糟蹋成这样了,不生气是不太可能的,这位主子的意思应该是嫌她碍眼,让她先滚出去,秋后再来问斩。
不管怎样,只要不是当场判刑叫她收拾包袱滚蛋,就证明还有留下来的希望!大不了挨顿打关柴房,反正她皮糙肉厚,又有外挂加身,打就打,不怕!
高濯于是不沮丧了,甚至还觉得有些欢喜,正要爬起来,外头的游廊上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正有一大群人匆匆往这边赶过来。
这不行啊!要是再来一群人看见她跪在案发现场,估计明天就有“兵卫府教头徒手拆屋”的英勇事迹编纂成册了,到时候再添油加醋一番,传到那落迦手里……噫!
想也不想,高濯抓起地上两颗粽子,弓着身就往外退,人还没退到门口呢,一群人慌里慌张地就冲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就问开了:“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刚刚怎么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倒了吗!殿下呢??殿下没有被砸到!”
“哎哟我的妈!!!这门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高濯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是我干的,但是我不说。
盐庆一马当先奔过来,在门口刹住脚,扭头看了一眼,登时面露异色,惊喜道:“殿…殿下???”
他这么大嗓门一喊,越来越多的侍卫被惊动,前脚覆后脚跟赶了过来,围在门口一通叽叽喳喳,估计都是第一次看见人见阴刀的真容,各个稀奇地伸着脖子往里瞧。
想来是人见阴刀一向温柔和煦,不曾对下人积威,众人见他一袭单薄素雅,平易近人的装束,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亲切无比,争先恐后想找点事做,好跟这位从未露过面的主子说上两句话,有人指着地上一摊废墟,道:“殿下!要咱们进来帮忙收拾收拾吗?”
“哎,你们看殿下遮着脸呢!是不是嫌日头大啊?要不咱们过去围个人墙给殿下挡挡太阳?”
“殿下的头发可真长啊,跟波浪一样还打卷儿呢,真稀罕!”
……
一群人吵吵闹闹,吵得高濯头大如斗,简直不敢去想象人见阴刀此刻的表情,她转过头,朝众人一个劲儿地摆手递眼色:“
那个,只是出了一点小状况,惊扰到各位实在抱歉!殿下正在休息,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会吵着他的!大家还是快回去!这里有我们几个清理就可以了!”
众人好不容易见着传说中的主子,哪里肯无功而返,七嘴八舌道:“教头缺人手吗?”“大伙可以来帮忙啊!”
高濯急了,眼珠一转,决定先拿熟人开刀,道:“不缺!盐庆!森九郎!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回去站岗,待会儿那落迦大人要回来了!”
一听“那落迦”三个字,众人登时齐齐色变,然而,对主子的好奇心盖过了对军师的恐惧,愣是没一个人挪脚,盐庆一本正经地道:“教头!话不能这么说的,这么大的响动,我们守门的不过来查看那才叫说不过去呢!万一殿下出了什么事,我们也难逃其咎啊!”
高濯欲哭无泪,她才是被门砸的那个好吗!
正在这时,一名侍卫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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