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也没有。
高濯满脑子都是关于头发的怪事,就这么一路吭哧吭哧胡思乱想地走了不知道多久,正准备停下来再吹一次号角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腿好像不怎么疼了。
这时,最后一圈绷带落了下来,高濯连忙低头去检查自己的膝盖,果不其然,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愈合,两排牙印越来越浅,几乎已经看不见原状,这绷带要是再晚取下来一点,她的腿说不定都痊愈了。
高濯思索片刻,将绷带重新缠好,往榻上一倒,闭上眼睛开始回忆。
桔梗从灵兽那里接过木偶的时候,木偶的腿部有两道锯齿状的牙印,形状和她膝盖上的几乎完全重合;桔梗在毁掉木偶之前,特别小心地抽掉了缠在上面的头发;也就是说,那只木
偶很可能是一种作为替身的存在,如果在上面缠上一个人的头发,对木偶施加的伤害也会一并转移到这个人的身上。
但如果是这样,笑女背后的人就不可能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否则他大可以让笑女直接咬碎那只木偶,将她五马分尸……不对,他甚至根本不需要派出笑女,只要木偶在他手里,他就可以对自己做任何事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高濯不由长出了一口气,翻了个身,脑子里依旧翻腾不息。
笑女为何要在她们逃跑的途中突然咬她的腿?如果只是单纯地为了迫使她们停下,大可以一开始就这么做,何必费时费力追着她们跑那么久?而且,在追到她们之后,笑女的动作更是出奇的缓慢,仿佛不是要攻击,而是在等待什么一样;甚至在那张脸沾上她的血烧了起来,还中了巫女一箭之后,笑女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正常的妖魔鬼怪见到巫女,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赶紧逃走吗?
……
太阳穴一阵突突跳跃,高濯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只觉得头疼无比,在榻上翻来覆去好一阵,苦思无果,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
幽室。
人见阴刀靠坐在窗棂下,看起来像是刚刚沐浴过,身上只随意地披了一件深紫色的羽织,一头海藻般的青丝湿漉漉地散垂而下,如浓墨泼在了肩头,又倾泻了满地,他一手支着下巴,垂眸注视着面前一名身穿暗红色和服的女子,淡色的唇瓣微微勾起,挂着一道若有似无的,讥讽的笑容。
女子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糠筛,一动也不敢动,人见阴刀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了一阵,似乎失了兴趣,身子微微后仰,道:“抬头。”
女子浑身一颤,语调中含了一丝祈求:“主…主子……”
“抬头。”声音里倏地带上一丝冷意。
女子僵了僵,颤抖着抬起了自己的脸。
那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脸”了,它被烧的面目全非,又被什么东西分别从额头和嘴巴中间贯穿而过,钻出了两个圆形裂口,数道裂痕自洞口扩散,左右两边各有一半眼珠凹进了洞里,那张红艳艳的,微笑着的嘴被拦腰斩断般一分为二,整张脸破烂不堪,像是轻轻一碰就有可
能裂成碎块落下来。
人见阴刀一语不发盯着那张脸,半晌,忽而一声轻笑,站了起来。
“那个女孩究竟是用了什么,把你打的这样好看。”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笑女瑟缩了一下,道:“回主子……不是那个女孩……是…是破魔之矢。”
他“嗯”了声,声音似有笑意:“破魔之矢,两次。”
笑女这才惊觉自己说出了什么,吓得猛地抬头,就见面前的人那双从来都温柔忧郁的黑色眼睛里,渐渐涌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血雾,如同碎冰般一点一点地浮散而开,声音轻如雪落:“宁愿被破魔之矢打碎灵体,也不愿意回来侍奉我吗,笑姬。”
“主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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