噱头,熟料事与愿违,自己连这些曲子的调子都摸不清理不顺,跟别提跟上节奏了,道:“那我要是哼出旋律,你们能弹出来不?”
方才那名乐师点头:“那是再好不过。”
于是,高濯走过去,在几名乐师面前嘀咕了半晌,众乐师边听边点头不止,不时露出惊艳之色,信手拨弦奏出几段旋律,皆道:“好曲!这真是好曲!”
这曲子不是别的,正是她穿越前曾掀起过一阵扇子舞热潮的神曲——《寄明月》!
授业完毕,高濯手持折扇,跟着音乐当场在看
台上示范了一段,手中扇面翻飞如花,舞的行云流水,出神入化,看得场上众人频频拍手叫好,喝彩声一波盖过一波,那帮往日同她亲厚的武士喊声最大,扯着喉咙在台下大呼小叫:“教头!好身手啊教头!”
“唉呀妈呀,看不出教头还有这一手!”
“太秀了太秀了!秀的老子头皮发麻!!!”
粗略地指导舞姬过了几遍动作,让她们找个地方和几名女眷一同练习,高濯又马不停蹄地教众武士打了几套军体拳,连口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一直到日沉西山,薄暮掩城门,二之丸的校场上依旧人头攒动,声潮不歇。
……
红蜘蛛吊着一根蛛丝垂落在窗棂前,面朝二之丸的方向,口器一张一合:“主人,她可真是鞠躬尽瘁。”
人见阴刀半散着乌发,裘衣松松敞开,露出里面紫色的和服,半边脸隐藏在幽幽烛火下,忽明忽暗,目光低垂,注视着手中一副画卷。
画卷上,红发少女倚着一只巨大的葫芦,那双紫色的眼睛仿佛也在看着他,笑容凶狠乖戾。
他看了片刻,随手将画纸一角送到烛火上点燃,漫不经心地看着火舌卷过边角,漫过半张纸,最后将整幅画烧成卷皱的一团。
他站起身,一丝不苟披好裘衣,垂在衣襟前的兽首重新遮住了那张过分苍白秀气的面容,声音在面具下低沉如一滩死水:
“不过是为了她自己。”
音落,伸手拉开幽室的后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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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高濯像一条咸鱼一样瘫在榻上晒到日上三竿,终于在慎郎千呼万唤下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打开了门。
慎郎站在门口:“阿濯姑娘,吃饭了。”
高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一碟焦黄的炸丸子,几根鱼干,面无表情:“我高某人就是饿死,死外边,从本丸跳下去!也不吃你这盘子里一口东西!”
啪地关门。
慎郎:“……”
屋里好一会儿没有动静,慎郎等了片刻,见她似乎真没有起来的意思,迟疑了一下,还是又继续敲起了门:“阿濯姑娘,你还是吃点,一会儿不是要进山里吗?什么都不吃怎么行呢。”
高濯把头蒙在被子里干嚎:“作孽啊!我教你做了那么多
天的饭,结果你就给我端来这玩意儿,这啥啊!往里面撒把米鸡都不吃!你以前做饭不是这样的,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慎郎了!”
门外慎郎听了这话,神色微变,喉咙动了动,镇定道:“对不起阿濯姑娘,我下次会做好的。”
高濯到底不是真的要为难慎郎,嚎了一阵,老老实实洗漱出来吃了早饭,又波波碌碌往兵卫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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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
两名舞姬带着一众女眷在练转扇子,一群武士在旁边喝喝哈嘿,边偷看边练拳。
高濯一拐进大门,正好看见一名女眷的扇子脱手而飞,回旋镖一样飞了一段,“啪”地砸在不远处一名武士的脑袋上,那武士哀叹一声,捂着脑壳弯腰去捡扇子,道:“山菊姑娘,第五次了!再来一次,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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