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屋子卷轴看得高濯眼花缭乱:“这个……有介绍各类妖魔鬼怪的书吗?”
“妖魔鬼怪?”小伙子一愣,道:“哎唷,这可老久没人问过了,我给您找找去!”说罢一弯腰,钻进两摞堆得高高的卷轴之间,紧接着一通翻箱倒柜,杂物书卷乱飞,好半天才从里面重新探出个脑袋,似有为难,“有倒是有,就是……”
“行行行!有就行!”高濯脑门上顶着个飞过来的卷轴,打断他:“配照片不?”
“啥?”
“我是说,有画像不?”
“那必须的有,这您放心!”
“那行,都给我包上了!”
“得嘞!”小伙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眉开眼笑地去包书了,顺便把没说完的那句“有倒是有,就是不太全”给忘了个干净。
*
走出书屋,板车也装好了,枣红大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濯,表情很是阴沉,响鼻打个不停。高濯大概也猜得出它不高兴的原因,战马变成拉板车的马了,搁谁也不爽啊!她生怕马大哥朝她尥蹶子,决定先缓一缓,好吃好喝照料它几日再说,于是跟居酒屋老板打了个招呼,说要接着住两日,顺便请他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汗血宝马。
大仙都开口了,酒屋老板自然二话不说应下。
两天之内,高濯拿出了当年备战高考的斗志,愣是凭着考前临时抱佛脚练就出来的超强记忆力把十二卷画册给死记硬背了下来。背完之后,她觉得自己全身心乃至灵魂都光荣升华了。
但是有哪里不对。
明明所有的妖祟画像都在这里,可她从头到尾看下来,却没发现其中有叫做“奈落”的妖怪。
不是说丫邪气极重,凶穷恶极,名噪一时吗?这么声名狼藉为祸四方的妖怪,这些画卷上居然没有一丁点儿记载?太不严谨了!
高濯不禁开始怀疑起弥勒的情报来,别是严重掺水的?啊,该不会……整件事根本就是弥勒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好让她给他生儿子而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话?
联想了一下弥勒巧捷万端的行事作风,她忽然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啊!
于是她禁不住唏嘘惆怅,心中半喜半忧。喜的是世上也许就少了个邪恶的妖怪,弥勒或许就不会被风穴吸进去,忧得是,他娘的画卷上的妖怪怎么这么多?这他妈得有好几百了!她就是一天见一种,一年也见不完啊!
唉,还是二十一世纪好,毕竟建国后就不许成精了。
高濯收好了画卷,尽数送与酒屋老板,告诉他可以把这些当做消遣读物供来的客人阅读,酒屋老板笑呵呵接下,心说怕是脑子有屎才会边喝酒边看妖魔鬼怪呢。
这期间,高濯时不时就去马厩探望一下枣红大马,同它套近乎混眼熟,酒屋老板送她的玉米棒子她一口不吃,全拿去孝敬马大哥了,甚至还在大中午烈日当头的最热时段拿着把大
蒲扇去给它扇风,以至于酒屋老板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一丝同情:大仙一定是没见过马!
第三日清晨,高濯牵马出厩,同前来送行的人们一一告别后,朝着人见城的方向踏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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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丝晨雾也褪去,冉冉旭日初升天际,一时间霞光万道,照的大地一片融融暖意。
枣红马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高濯枕着胳膊躺在板车里,嘎吱嘎吱啃着一只脆苹果,时不时抬头看看有没有岔路口,偶尔拉拉缰绳调整一下方向。
这一带尽是些绿油油的田埂,田边官道经常人来车往,极为平坦,因此一路上马大哥走的很是稳当,除了偶尔车轮会碾过几颗小石子儿颠簸两下,那都不算事儿。
望着两边一望无际的沃野,高濯一扫先前阴霾,心中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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