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这不归山也不是个多大的地儿,三天过去了,半点消息也无,总不至于因为名字叫“不归”,人就回不来了?
瑰宝找不到就算了,可唯一的儿子丢不得啊!刻不容缓,城主又遣了二十名侍从,不问瑰宝,寻回少城主便足够。
这一次,人不到半日便回来了。
却只回来了一个人。
那侍从身上的武士服早已破烂不堪,乱七八糟的割痕切口遍布全身,整个人活像是在血水里滚了一圈,黑黑红红的血迹驳杂,两只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吊着几块鼓囊囊的脓包,脓浆混着凝合的血块糊的满面都是,整张脸溃烂无形。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跟疯子没什么两样,问他出了什么事也说不清楚,只会淌着口水张开四肢在地上爬来爬去,边爬边吃吃地笑,嘴里来来回回只重复两个字:好吃,好吃。
“好吃?”高濯身上掉下的鸡皮疙瘩简直能炒盘菜了,“什么意思?”
“谁晓得!”坐她对面的居酒屋老板一摊手,“人都半死不活了,还不忘图嘴上快活!”
“那他回城的时候也是用爬的吗?”
“哪能啊!不归山虽不至远,但也绝不可能在半日之内用爬的回来,听说那侍从是被少城主的马驮着一路飞奔回来的,否则以他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怕连城门都还没进去就被乱棍打死咯!”
老板娘端了一碗鲜香四溢的汤面从灶房中走出来,俯下身恭恭敬敬递与高濯,道:“大仙请用。”
“谢、谢谢!”某大仙心虚,接过托盘放在榻榻米上,对面的老板还在唾沫横飞地描述侍从的惨样,她哪还有心思吃东西,“你说的这件事,跟你们找我帮的忙有关系吗?”
“有有有,大仙别急,别急,就要说到了!”酒屋老板望着那碗面咽了咽口水,正要接着往下说,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三道轻叩声。
哒,哒,哒。
不急不缓,不重不轻,带着七分礼貌,三分耐心。
屋子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朝门的方向望了过去,窃窃私语声响起:
“这么晚了,什么人在敲门?”
“可别是现
在就来赶咱们出发?”
“不会!不是说好了辰时出发吗?”
“那怎么办,要不你去开门看看?”
“凭什么要我去啊,你去!”
“兄弟,这可是你家!”
“……”
挑牙料唇之声仍在没完没了,纸门却哗地一下被拉开,响起一道优雅的男声:“哎呀,抱歉抱歉~打扰到各位了。”
众人没料到来人会擅自开门,皆是一惊,待看清来人的模样,登时一片静默。
只见屋外站了个长相颇为俊俏清秀的青年,身形修长高挑,戴着两只小巧的金耳坠,穿一件深蓝色的袈裟,右手持一柄金色锡杖,不长的黑发在脖子后面系了一条短短的小辫子,看起来俏皮不失稳重,既清爽又利落,人也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
他站在门外,一双眼睛含笑在屋里环视了一圈,见到高濯的时候眼神一闪,摸了摸头,笑的一脸纯良无害:“哎呀,深夜造访,怕是惊扰到各位了呢,实在是非常抱歉。”
众人交头接耳:
“这人谁啊?”
“这身装扮……看起来像是个法师啊!”
“法师?”
“这么年轻,靠谱吗?”
“嗨!英雄出少年,有志不在年高!”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请法师大人进来坐啊!”
众人七手八脚将门口那青年迎了进来,安置在某大仙身边坐下,端茶的端茶,捶背的捶背,酒屋老板娘从见到青年第一眼起就面露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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