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紧张地环顾四周。然而漫漫大雾如同白翳般蒙蔽着她的视线,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间,船身猛地重重往下一沉,脚下的一块夹板随之响起一道轻微的“嘎吱”声。
高濯吓出一身冷汗,迅速缩脚退后,可沙船太过窄小,没两步后背便抵上了船尾。
一派寂静中,忽闻一串儿孩童的嬉笑。
咯咯嘻嘻,咯咯嘻嘻。
那笑声听着十分愉悦,像是小儿在水中嬉戏玩闹时发出来的欢声笑语,伴随着串串水花声,有些闷闷的,仿佛就在水下,却又萦绕在耳边。若是白天见到一副这样的画面,必然是格外赏心悦目的,然而此刻已是夜半,这声音听在耳中,只无端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原本随波逐流的沙船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如同一片树叶般,一动不动地静浮在水面之上。
高濯早就在听见诡异的小儿笑声那一刻惨白了脸,她强忍着没有叫出声,紧了紧喉头,心跳如擂鼓,抓着镰刀柄的手抖个不停。心中不断默念社会主义好,党的光辉普照我,咱当兵的人神马都不怕……
笑声蓦地戛然而止,一如来时一样的突兀,四周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高濯不敢大意,一双眼睛像是要渗透白雾一样瞪得溜
圆,警惕地四下环顾。这一顾不要紧,冷不丁就瞥见一双惨白的小手,正悄无声息地扒在船头上。
高濯当即被惊得魂飞魄散!双腿一阵无力,整个人都瘫在了甲板上,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连叫都叫不出来。
那双小手在船头摸索了一阵,略一停顿,手撑着甲板猛地往前一探,一颗硕大脑袋就这么突兀地从水里钻了出来……
水鬼!
高濯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手持镰刀摆出进攻姿势,一瞬不瞬紧盯着船头,咬牙低吼:“滚开!”
话刚落音,水里的那颗脑袋顿了顿,高濯还以为它怕了,哪想下一秒那脑袋便往上一顶,露出两只泛着幽幽绿光的大眼睛,冷飕飕地盯着她。蓦地,那双小手用力一撑,只听“哗啦”一声水响,水鬼整个儿爬上了船!
高濯一声尖叫顿时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出乎意料,那水鬼竟是个看上去极其弱小的……孩子。
它的脑袋并非高濯所想的那般硕大,而是在头上戴了一顶宽大的草帽,此刻正滴滴答答地往甲板上淌着水。
这水鬼长了一副又瘦又小的躯体,穿一身青葱色的短布衫,湖绿色的大眼睛下,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水渍,一头齐肩短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一时竟无法分辨出男女。要不是那两条瘦成竹竿儿的腿下长了两只鸭蹼状的绿色小脚,外形几乎同四五岁的人类孩童无甚区别。
水鬼上了船后就没了多余的动作,像是有些顾忌高濯手中的镰刀,只远远地坐在船头的位置,睁着绿色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高濯的胸口瞧。高濯被她瞧的发毛,忍不住嚎了一嗓子:“你看什么看!”
“黄瓜。”
啥玩意儿?高濯茫然。
“我要黄瓜。”水鬼直直的盯着她的胸口。
“……”高濯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布包,捡出两根黄瓜丢过去,对面的水鬼眼疾手快接住,嘎吱嘎吱在那儿自顾啃了起来。
高濯无语了,壮了壮胆子,道:“小鬼,刚刚是你在笑吗?”
那水鬼两口解决掉一根黄瓜,小脸皱了皱:“我不是小鬼,我是河童。”
河、河童?
高濯呆了半晌,忍不住就多看了小孩两眼,心说竟然真有这种东西啊!
话说回
来,那白衣公子又会是什么妖怪?她记得他的额头上好像有一道蓝色的弯月纹,别是嫦娥姐姐的玉兔精!
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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