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尖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白色房间,看清楚后,才知道是医院。
她缓缓转过头,看见床边坐着的男人时,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眼眶蓄满了泪水。
害怕被他看见,她急忙扭头到另一边,可他还是发现。
“顾尖尖。”
陆御丞声音低沉,咬紧了后牙槽,“看着我。”
眼泪顺着眼角掉了下来,她悄悄抹去,装作无事一样转过头来。
“干嘛?”
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哭腔,出卖了顾尖尖伪装的坚强。
一个人难过到极致,不想说话,哪怕伤口裂开了一条足以塞下一只篮球的窟窿。
陆御丞看着她这样柔弱又坚强的模样,心头狠狠揪紧。
如果不是他知道学校论坛的事,找不到她,也不会找到顾家去,结果还真在路边看到她晕倒。
那个样子的她,像在泥沼里绝望地挣扎。
忽而想起了调查知道她得过抑郁症的事.....
这种病症不会痊愈,只能通过亲人的陪伴关爱和治疗,才能减缓症状。
她如今这个样子,脆弱得令人心疼。
他伸手,摸摸她的发,“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我们是朋友。”
这个动作太温柔了,还有那句话,一下子捅破了她心头的防线,眼泪喑里啪啦就掉了下来。
“陆御丞。”顾尖尖哭了,抓着他的衣角,轻轻地扯了扯,像在求助一样,哭得像个孩子,“陆御丞,你不嫌弃我吗?我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人人都讨厌我,爸爸也讨厌我,姐姐说我是个野种。”
陆御丞紧紧拧着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搂住她,抚拍她头顶上的发,心口揪成了一团,类似心疼的情绪涌出来。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说话的嗓音磁性得,给予人极大的安抚,“即便人人都讨厌你,我也不会。”
这句话,像是拂掠而过的春风,暖暖的,让她感到安心。
她的声音哑哑的,“真的吗?”
“真的。”
陆御丞的声音磁性温沉,驱散了顾尖尖心里的冰冷,她其实很累,但有他陪伴在床边,听着温暖的话语,又安心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到晚上。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关在逼仄又黑暗的房间里,恐惧将她团团淹没,在她无助恐慌的那一刻,一缕光忽然照射了进来,一道身影逆着光,缓缓走到她身边,朝她伸出手......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势,令她安心。
她渴望离开,渴望得到温暖,毫不犹豫地把手放上去。
顺着白烈烈晃眼的光,离开囚禁她的牢笼。
醒来的时候,她惊觉自己冷汗涔涔。
“尖尖,你醒了。”
徐绵欣喜的声音传来耳畔,她扭头一看,发现病房内只有徐绵和自己,没有陆御丞的身影,她张了张嘴,“陆御丞呢?”
“他走了,说是有事要处理,打电话让我来陪你,我才知道你进了医院。”徐绵看到她脸颊轻微浮现的红肿,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得咬牙,“是你爸又打你了吗?”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个老头压根没把顾尖尖当成女儿。
顾家有事的时候,只会第一时间出卖她,换取顾家的富贵,否则她也不会变成一个,有夫之妇,至今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
提起这些,顾尖尖好不容易被驱散的冰冷,一下子又席卷而归。
她心头酸涩,垂下眼眸,不想再提。
徐绵意识到她在难过,心疼得不得了,弯腰抱住顾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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