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转头,目光冷冽地看过来。
“咦,那个……也不关我的事。”被关临渊锐利的目光一扫,她顿时有种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当场逮到的感觉,连忙结结巴巴地推脱。
关临渊没有说话,目光再往下偏移几分,定格在小家伙身上。
宝宝不知道是受惊了还是因为被吵醒而发脾气,两只眼睛依旧闭着,张大了嘴巴一个劲儿地“哇哇哇”,都能看到他的嗓子眼了。
“乖乖,不哭不哭。”
舟以雁没哄过小孩,完全不懂该怎么哄他,学着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拍了他几下,又掂了几下,结果小家伙越哭越厉害,整张脸涨得通红。
“嘘,我们继续睡觉,乖乖不哭。”
舟以雁见到他涕泗横流,就把襁褓扯散一点,揩他脸上的泪,但小家伙似乎很反感别人碰他的小脸,发出了更强烈的哭声。
舟以雁跟他沟通无能,有点沮丧,更多的是无措。
“给我。”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一双长臂随之伸了过来。
做爸爸的终于看不过去了。
舟以雁正盼着有人接受这烫手山芋,立刻毫不犹豫地把宝宝送了过去。
关临渊显然也不会抱孩子,姿势一看就不对,但他神态自若,动作也不见丝毫慌乱,于是原本很别扭的姿势看起来竟也十分自然。
小宝宝在高大伟岸的男人怀里显得特别小只,犹如被冒犯的野生小崽子,“嗷嗷嗷”地大嚎,奶凶奶凶。
“别哭。”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在舟以雁听来,不像是哄人,倒像是威胁人。
小宝宝根本不买他的账,只顾自己哭,声势浩大,没完没了。
舟以雁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地解气。
她跟这个男人回家,憋了一肚子委屈,想哭好久了,但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下去,真哭出来就太矫情了,所以她拼命忍着。
如今宝宝哇哇哇地哭一通,也算是替她发泄了一回。
心里多少有了一点纾解,没那么气闷。
只是宝宝嚎个不停也很烦。
关临渊尝试了各种方法也哄不住他,最后终于放弃了。
车子里唯一的女人都束手无策,他就只能冷着一张脸任由小家伙自己折腾。
司机忍不住弱弱地开口提醒:“小少爷是不是饿了呀?”
关临渊眼神冷漠地看向舟以雁。
“出院前已经喂过了。”舟以雁忙道,“整整三十毫升牛奶。”虽然并没有多少,但宝宝的胃也小。
司机继续猜测:“那会不会是尿片湿了?”
这个可能性倒是挺很大的。
舟以雁连忙打开随身行李袋,掏出里面的一小袋纸尿裤。
只是问题来了,他们谁都不会换。
关临渊见她发呆,便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不耐地道:“快帮他换。”
“我不会。”舟以雁撇撇嘴道。
关临渊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冷冷地斥责:“真不知道要你何用。”
舟以雁一下子就将手里的纸尿裤抓得变了形,心头的委屈瞬间炸开,泪水再忍不住夺眶而出。
“那你不要娶我啊!”因为带着哭腔,这句话显得有点可怜巴巴。
关临渊最烦女人的眼泪攻势,立刻黑着脸命令:“不许哭。”
“哭是我的自由,呜呜呜……”她用手捂着嘴唇,泪水流得更凶了,一下下地抽噎起来。
前面开车的司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丝不苟地操作着方向盘,目光半点都不敢往后瞟。
关临渊被这一大一小的哭声震的脑壳痛,正要示意司机停车,自己下去静静,怀里的宝宝却突然渐渐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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