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还有些东西烫手呢。”鹤郧哪里看得先生受伤,他连忙上前,想要阻止他:“如果先
生您想要清理现场,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您没有必要……”
“滚!”冷蕴乔怒吼,一把将鹤郧的手给甩开,眼眶血红,如同厉鬼一般,眼底都是难以抑制的哀痛,就像被
活生生挖掉了心脏,这种痛楚,却无法述说出来。
男人只能疯了一般不断挖,挖着,甚至车里的任何一点东西,都给挖了出来。
仿佛,这样就能把埋在下面的人儿救出来一般。
“惜儿……惜儿……你在哪?会不会很痛?我来救你了,我这就来救你了……”冷蕴乔手上已经血肉模糊,可他
还是挖,根本没有停过,甚至有更疯狂的架势。
“先生……”鹤郧第一次见先生这样,这样癫狂。
冷蕴乔眼底隐藏压抑的深情渐渐渗透出来,他低声呢喃着,笑着:“惜儿,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求我呢,哪怕
低头一下,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就这样离开。哪怕要我的命,我也给你啊。惜儿……”
他自责,如果……如果刚刚他执意强势将她留下,留在他的身边,护着她。
会不会她就不会出事。
谁都不可能在他的眼皮下伤害他心尖上的人。
可他却放她走了……
冷蕴乔膝盖一弯,慢慢跪了下来,手轻轻碰着这一片灰烬,仿佛眼前就是那活生生的小女人一样,头靠在驾
驶座上,低低的呜咽声从男人身上传来。
鹤郧看着男人背一点点佝偻下去,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
先生哭了?
鹤郧都不敢相信,先生也会哭,要知道,这男人在他的眼里,就像根本没有眼泪的人一样,强大到让他都觉
得可怕。
不管再恶劣的环境,多少人恨不得他去死。
甚至在他即将接任冷家家主的时候,一场针对他爆炸里,他自己腿骨都伤得血肉模糊,任由医生剔骨挖肉,
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那么高傲强势的先生,什么时候流过泪啊。
到底是痛到什么程度,能够让先生哭了,哭得这么绝望,这么脆弱狼狈。
鹤郧心里暗暗叹息,果然,顾惜永远是不断刷新他的对先生的认知,他一直以为,先生是喜欢顾惜的,毕竟
先生这么多年了,难得对一个女人动心。
顾惜这个女人又总让先生得不到,先生根本不可能放得下。
谁曾想,这个女人其实已经刻入先生的骨血中了。
这次,对先生而言怕是挖心之痛,这么放在心尖上的人,死了,不就是活生生挖他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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