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凌厉的目光紧紧将她锁住,她回过头去,只见一团团雾气弥漫,整座藏书阁在雾中漂浮,什么人也没有。
大晚上的,又下了雾,难免会疑神疑鬼。
重樱加快脚步。
片刻后,就在重樱刚才站立的地方,一身红衣的宫明月从雾气中走了出来,眉目昳丽,眸光森森。
“宫大人久等了。”李夫子提着灯笼从夜色里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闹了肚子,让宫大人笑话?了。”
“人有三急,李夫子不必放在心上。”
宫明月不过在雾里站了会儿,那身绯色的长袍,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颜色浓烈得宛若鲜血般凄艳。
他?本就是极为冷艳的长相,那双桃花眼望过来时,目光温柔又薄凉,令人联想到堆满枯骨的忘川河边,日日徘徊的艳鬼。
李夫子的声音堵在喉咙里?,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夫子可放过风筝?风筝飞上了天,看似自由,却不知无论它飞得多高多远,始终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宫明月的话?题跳跃得让李夫子反应不过来,李夫子尚未接话?,只听得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小东西麻烦得紧,松了手?中的线,它便乘风而上,越飞越高,再也找不见;若收得紧了,又会崩断手里?的线,索性摔得粉身碎骨,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李夫子听得一头雾水:“宫大人怎么突然提起放风筝了?”
“一时有感而发。”宫明月阴沉沉地笑了一声,笑得李夫子骨寒毛竖。
重樱回去时,手?脚犹有些发凉,她掀开被窝,荷包还放在原来的地方,放下心来。
洗了一把脸后,重樱将荷包塞在枕头下,睡下了。
被宫明月吓了这么一回,连睡觉都是不安生的。梦里有条金色的蛇,瞳孔冷冰冰的,盯了她一夜。
要不是香丸被重樱扔了,重樱以为又是宫明月的恶作剧。
翌日是个阴天。天色灰蒙蒙的,冷色调的灰白云层,沉甸甸地仿佛要坠下来。
重樱一夜没睡好,打?着呵欠,神情困倦地往后山走去。
又是宫明月的灵术课,这厮自打上回用过实战教学后,沉迷上这样的教学方式,回回都把学子们扔进幻境里?折腾,美其名曰历练,整得学子们叫苦不迭。
路上她碰到了师千羽,师千羽也看到了她,两人相视一笑,接着,极有默契地拉开距离,一前一后,保持着一段距离走着。
重樱望着师千羽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何时她陷入这样的困境,交什么朋友,与什么人来往,都时时刻刻被控制在宫明月的监视下。
他?这么喜欢监视别人,下辈子不如投胎做个监控摄像头好了。
前方人影攒,十几名学子围在树下窃窃私语,师千羽的脚步停了下来。
重樱走到树下,仰头望去,看清树上的人影,惊道:“婉华!”
陈婉华被人捆了吊在树上,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只着了件薄衣,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我是妖怪”四个大字。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重樱登时怒从心
头起:“这是谁干的!”
陈婉华也终于反应过来,奈何嘴巴被布团堵住,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婉华,你?别怕,我这就想办法救你?。”重樱卷起袖子,抱住大树,踩着树干往上爬。
师千羽看着她的背影,走到一名青年身旁。
那青年知道今日要进幻境与宫明月变幻出来的大蛇厮杀,备齐了武器,师千羽给他?一块玉坠,从他手?中取走弓和箭,挽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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