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宫七,宫九,他?们都犯了忌讳。
她只是与宫九走得近了些,得他?另眼看待,就让这条蛇雷霆震怒,迫她与宫九反目成仇。
真是独断又疯狂,惹不起,惹不起呐。
重樱的话哄得宫明月很高兴,宫明月摸出一颗糖豆,抵在重樱的唇瓣。重樱咔吱咔吱嚼着糖豆,尝到了熟悉的甜香。
“樱樱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宫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戳着她的眉心:“再仔细感受一?遍。”
“真的没有。”
宫明月手中多了个漂亮的玻璃瓶子,瓶身雕着花纹,瓶内雾气氤氲,看不清楚,却无端引人心驰神往。
宫明月拨开瓶塞,肉眼可见一?团白雾从瓶中腾出,宛若银色的丝线,在空气?里散开。
沁人的香气?直往重樱鼻腔里钻,有?草木的清香,亦有鲜花的芬芳,就像是大雨过后,漫步在空谷里,那种集大自然之精华冲击灵魂的清新,令人舒适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重樱不自觉深呼吸一口气:“真好闻。”
“这是萃取出来的灵气,我已经打?通你全身的经脉,你试着将它纳入你的丹田。”
“我不会?。”重樱试了一?会?儿,沮丧地放弃了。
这具身体只学过?武功,这个世界的武功与她认知的武侠世界不同,没有神乎其神的内力和真气?,学的是力量和灵巧,她连丹田在哪里都不知道。
“别紧张,放轻松,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就是这只瓶子,师父已经拨开瓶塞,你只需将灵气都纳入瓶子里。”宫明月鼓励地说道。
重樱听话地闭上双目,眼前骤然黑了下来,没有月光干扰,感知反而灵敏了些。她将全身的肌肉放松,游走在黑暗里,逐渐进入忘我的状态。
什么都好像不存在了,天和地都变得虚无?,丝丝缕缕的灵气萦绕在她的周身,像是有意识般,不断往她的身体里钻,不消片刻,她就如同宫明月手里的那只瓶子,被灵气灌满了。
重樱睁开双目,按着腹部,那里在发热,隐约凝着一?团气旋。不止如此,她全身的经脉像是被洗过?了一?遍,有?种?说不出来的轻盈和舒适,四肢蕴藏着丰富的力量,令她生出抬手便会地动山摇的错觉。
这就是灵女的力量吗?
“樱樱很聪明,这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宫明月眼睛弯弯地夸奖了一?句。
后半夜重樱没怎么睡。
她躺在床上,不断尝试着将灵气吸纳入体,可惜除了那一次,她再也没有那种覆手之?间天崩地裂的错觉。
睡眠不足,导致该起的时候,她还昏昏沉沉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梳洗。
凌云书院报到的日子可不能迟到,四婢合力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起来。
重樱闭着双眼,任由她们替自己梳洗打?扮,待将包裹都搬上车,天边挂着一?弯弦月,泼墨般的夜色依旧笼罩着远山,只模糊瞧出轮廓。
“东西都带上了?”宫明月的声音裹着清晨的雾气,跌落在重樱的耳畔。
重樱困倦地掀了下眼皮。
四名侍女各提着一?盏灯笼,烛光透过灯纱,破开周遭的浓黑。宫明月站在斑驳的光影间,解开身上的披风,裹在重樱身上,眉尖微蹙:“大早上的,怎么穿的如此单薄?”
“是奴婢失职。”春儿赶紧垂头认错。
重樱听得出来宫明月并没有?动怒。他?的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裹在身上暖烘烘的,她捏着衣角,以手掩嘴,打?了个呵欠。
“路上再睡。”宫明月失笑,从袖中摸出什么,低头系在她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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