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反正咱们吃上。我敬你一杯,算为你接风洗尘。严学志谢过,一仰脖子,喝干一杯,赞道:;好酒!瞧瞧贴上写了是几日辰?杜月娘伸口答道:;月半。
严学志一人不断地饮酒,已酒过三熏,晃晃悠悠地说道:;我就欣赏杜姑娘的书法,明儿个送我一副,怎样?杜月娘答道:;好呀,今儿个你自己写得剑字,你拿走,赶明日我再赠送你一副好点儿的呢!严学志当真把那副了草的剑字帖卷起,揣入怀中,嘴里说道:;可不许耍赖哟,明儿个再送我副。杜月娘像哄孩子一样,道:;好,我不耍赖,明儿送你。说完她对严学志说道:;我送你回房歇下吧。杜月娘掺着严学志往回途中走去,严学志此刻尤为清醒,只不过他不想挣开。
杜月娘掺着严学志一注一拐地来到客房中,严学志假装着醉倒,扶着桌子,嘴里却道:;这床铺也太高了,那我在这儿睡下了,杜姑娘也回房歇下吧。杜月娘;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说道:;唉,不对,这儿是桌子,那儿才是床呢!当下杜月娘把严学志扶到床上,让他躺下,便回身闭了房门去了。
待杜月娘走后,严学志便斜睁一只眼,思到刚才一幕,不由得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心下道:;月娘心也够细的了,今后在她面前可要小心点。便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清晨,严学志醒来,见已索无事事,便又赖了回床,此刻正闻;得得的敲门声传来,他朦胧着双眼,道:;门没闩,进来吧。那人推门而入,只见一个仆人走了进来,说道:;我给公子送热水过来了,公子请用。说完正要离开,严学志叫住了他,说道:;白海棠你可曾知道此人?那人答道:;知道,公子。严学志说道:;你只告诉他,有位叫严兄的寻他便是,让他在前方酒楼侯着。那人答道:;是,公子。严学志便从包袱里摸出一些碎银掷了过去,那人高兴地回道:;谢了,公子。
严学志遂起床梳洗,少顷完毕,走出房门,去了前堂草草地吃了早饭,便一人只身前往酒楼。严学志人在门外时便瞅准了白海棠,只见他一人坐在一张桌子旁喝茶,严学志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别来无恙,白兄,让你久等了。白海棠只手一摆,答道:;严兄弟哪来这么多客套啊?只当我不曾相见便也罢了。严学志嬉皮笑脸地回道:;论年轮,你为年长,我为弟恕,应当的了。论身手,你那轻功独步武林,谁也比不了你。白海棠一拱手,说道:;过奖,过奖。
严学志说道:;今日叙旧,不提往事,何足道哉?白海棠答道:;你我的往事犹如一阵清风,拂面而过。严学志哈哈一笑,说道:;至少没有那么多惆怅,不愉快的往事如同烟云,瞧之可见,挥之也无,品之却心猿意马啊。白海棠却道:;这样的往事,才叫真正的往事。严学志;哦了一声,淡淡说道:;多愁善感,绝非好事。白海棠说道:;眼下的武林世界琳琅满目,何愁找不到?严学志答道:;白兄,举个例子说说。白海棠说道:;武林联盟不给我白某下帖,却给杜庄请帖,这不多少有点欺人太甚了。
严学志说道:;你倒说说究竟是欺负谁呢,你,还是杜庄?白海棠答道:;自然是欺负我白某了。严学志说道:;白兄只怪没有给你三分薄面吗?白海棠说道:;这行走江湖,最重要便是要有个脸面,岂可缺了。严学志说道:;白兄表面上说自己,实际还在为杜庄打抱不平啦!白海棠答道:;这杜庄一不偷盗,二不强抢,皆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为何要受武林同道的掣肘?
严学志说道:;实语相告,我严某人也不得明白。白海棠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也难怪,自古以来,树大招风。杜庄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这财字反着写,便是个死字啊。严学志听到此时,不免紧叹口气,道:;白兄真乃阅历过人,连这也能看破,何不开开心心地出家做个和尚算了。话完二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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