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这么说?
薛苧看着平日里就算是再伤心也只不过是嘴上说个两句,就又在一个转身换上笑容的人,现在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想法,她的一时冲动。
那画的精致的妆容也在此时此刻,在卫生间的灯光映衬之下显得惨淡柔弱,而那双向来充满着光彩的眼睛,在此时此刻也只剩下了麻木与恐惧。
她把水龙头的声音开到最大,呆若木鸡地盯着那巨大水流冲击水盆又向外溅起水花的场景,连带着睫毛都跟着一起颤抖,而胸膛的剧烈起伏,和止不住颤抖又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无一不是在预示着。
这是她心里崩溃的前兆。
她因为沈意的事情,已经完完全全地被攻破了她铸造多年的铜墙铁壁。其实说来也就只剩下了好笑,她因为自己父母失败的婚姻和原生家庭带来的不幸,而多年来都把自己圈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那样厚重的外壳,就算是闷死她也应该是甘之如饴的。
可偏偏唐泓这个外来者,满是意外地闯进了这片堪比撒哈拉沙漠的无人区域,那也同样是一个满是伤痕,却又用微笑当作是外壳的男人,可偏偏这样虚伪至极的笑容,在时间的过程之中,消融了那本应该堪比钢筋铁板的厚重城墙。
他也像是一个邀请者一般,伸出手邀请她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欣然接受,随后又在转头犹豫的瞬间,被那人的微笑所化成的尖刺给直接毁了个彻彻底底。
;阿苧,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说这种感觉……你知道吗,我现在和唐泓待在一起越久,他越是对我百依百顺,我就觉得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薛苧是现在她身边唯一的一株救命稻草,她现在就像是溺水的蚂蚁一般,想要奋力挣扎,却感觉自己只像是蜉蝣撼树一般,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她一边摇头,一边又伸手死死抓住薛苧的手臂,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大到薛苧感觉的出来她的指甲要是再深一分,就能够扣进她的血肉之中,这样的痛苦是真情实感能够体会得到的,薛苧也在某种意义上和她产生了共情。
但从事实上来看,她的共情可能和秦羽书现在所承受的痛苦相比,要微不足道许多。
;我感觉我好像又回到了去看心理医生之前的那种状态,现在就好像,关于唐泓的任何事情,我都变得有些无法忍受了。那么多的前女友,和一次又一次找上门的麻烦,甚至上次的事情还直接影响到了阿苧你。
;我感觉我没有办法再继续忍受下去这样每天都提心吊胆,猜测到底他还有多少前女友会主动找上门来。甚至有时候,我又会变成以前那个样子了,我感觉我莫名其妙的就会有那种很可怕的控制欲,万一哪天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至少也不会对唐泓造成什么伤害,对吗?
;明明他也过得很不容易啊,那样子的事情要是放在我的身上,我早就不知道要崩溃多少次了。他也都和我说过这些的,可是我每次都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也觉得很不好啊,可我应该怎么办呢?明明他也只是个受害人而已。
秦羽书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看她,她反而是看向了那巨大镜子里面的自己,看着自己几乎快要被那纠结心绪折磨的不知所措的模样,还有眼角爬满的红色血丝。
她感觉自己是真的快要疯了,因为爱情而得到救赎,却又因为爱情而变得疯魔。
薛苧不能够明白她的痛苦,因为没有过真正的感同身受,说再多那也只是几句单薄的言语而已。
她就只能够尽可能地从秦羽书的角度去分析问题,最后只好问道:;羽书,你心理上的问题,有没有和唐泓说过?如果你的答案是没有的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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