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免。
周莹怒气难消,说:“洺州,贝州,冀州乃大名府的屏障,但这帮混蛋玩忽职守,不思退敌,纵敌深入不说,还丢失了城池,使得大名府失去犄角,不杀他们如何肃正军纪?”
孙全照说:“丢失洺州,固然罪不可恕,但契丹军势大,再就是救援大名府心急,才中了契丹人的奸计,他们能够拼命突围出来,一路与强敌拼杀,死伤大半,犹自不屈不挠,足见他们忠心耿耿,将军如果杀了他们,岂不冷了将士的心?今后谁还会再来救援大名府?”
周莹仍然不顾劝说,要杀那些士卒,以正军法。
孙全照没法,说:“将军要杀这么多将士,必须禀告皇上,请皇上裁决。”
周莹没有办法,只得让孙全照便上奏皇上,不日,圣旨来了,谕周莹勿治其罪,并赏赐了很多金帛给那些将士。只把那些将士感动的痛哭流涕,高呼“万岁”。
周莹甚是不乐,上书请求解职回京。赵恒知道他这是想撂挑子,借此机会逃离战场。
赵恒只得一边安抚一边强令周莹严守大名府,并急令各地大军驰援,还答应让老将王显前往大名府协助守城。周莹这才定下心来,一心一意守卫大名府。
攻占了洺州,契丹军士气大振,城中辎重,粮草充足,可以暂时解决契丹军一时之需。
攻占洺州的意义,还在于,契丹大军有了一个坚固的落脚点,今后,运来的辎重、粮草有了存放的地方,伤员也有了救治的地方,军器有了打造修缮的地方。这就像在宋国有了一块自己的地盘。
攻占洺州的次日,萧绰就进入城内,将一些后勤物资和队伍迁进城里安置了。
萧绰在州衙门里接见了耶律课里,称赞他这一仗打得漂亮。
耶律课里说:“臣都是按照太后的旨意办的。”
萧绰和韩德昌相视一笑,说:“耶律将军怎么也学谦虚了,功劳就是你的,朕要赏赐你们。”
耶律课里说:“臣都是说的实话,若没有皇太后的计策,臣是攻不下洺州的。”
萧绰笑道:“耶律将军不要过谦,你们攻下洺州,是大功一件,我军再不用为存放粮草发愁了,还有我们的伤兵营也有安置的地方了,算是有一个家了。”
萧绰说罢论功行赏,将士们欢欣雀跃。萧绰免不了勉励他们再立新功。赏赐完将士,萧绰和韩德昌一起登上洺州城头,东南而望。
韩德昌指着远处,说:“前面就是大名府了,过了大名府向南不远,就是黄河了。”
萧绰说:“是啊,朕现在几乎可以听到黄河的流水声了。”
韩德昌说:“说来也巧,这里有条大河叫黄河,上京有条河也叫潢河,太后今天来到黄河边上了,臣不禁想起了潢河,想起了上京,真有点别愁离绪的悲凉?”
萧绰看了看韩德昌,发现他愈发苍老了,这几日,他的老年斑明显的增多了,真是苦了他了,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还受这征战之苦,他这是为了什么?萧绰想起来觉得不忍,觉得对不起韩德昌。他大可以不随军出征的,但为了她,为了她心中的梦想,他跟着来了。而且,还跟小伙子一样拼命,每天马不停蹄地到各个营寨里巡视,慰劳将士。晚上,还与皇上讨论作战计划,常常通宵达旦。这哪里是一个快七旬的人干的活?
萧绰深切地感受到岁月不饶人的痛苦,她的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了,干什么都力不从心。那次她擂了半天的鼓,就觉得浑身散了架似的,几天身上酸痛不止,胳膊如吊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可韩德昌比她还大十几岁,身体如何受得了?她曾劝他不要这么操劳,他却说自己并不觉得累,发红的脸如同喝了一壶烈酒,精神亢奋,目光炯炯。
萧绰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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