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睫毛簌簌轻抖,无限委屈的模样。
他在心里冷哼,喊洗砚进来。
叶凤泠脸上血色褪去,神色萎顿,十分焦灼。她坐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无限狼狈。
听到洗砚推门的声音,叶凤泠再也顾不得摇摇欲坠的自尊,突然站起身,不管不顾地朝对面扑过去。
她的动作又快又轻盈,虽然掀翻了摆着酒盏的小几,却盈盈绰约。
不等苏牧野开口,就双手死死搂上他的脖子,扬起白净的脸,露出楚楚羞怯的眸子,像小鹿受惊一样注视着苏牧野。
推开门还没进来的洗砚,迎头撞上横空飞出来的酒盏,顿住脚步,不敢再向里走。
叶凤泠裙裾飞扬、瑶碧华琚,端是樱花枝上樱花飘、娴香清雅容颜娇。她见苏牧野保持着慵懒姿势不变,心里发突:;我不走。你说过送我回去的,言而无信非君子。
;我不是君子。
叶凤泠咬唇:;出尔反尔,传出去你怎么混?
;与你无关。
;我没有银子,盘缠不够。
;我让管家给你支取五百两。
叶凤泠:……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可锦衣相隔之下,冰冷一片。
想不到更多借口,叶凤泠张张嘴,哑口无言。才要动作,却见苏牧野眉峰动了一下。
冷漠如故,他垂着眼皮睥睨叶凤泠,张口缓缓道:;叶三小姐,恐怕没人告诉过你吧,以色侍人,人轻之。
只轻飘飘一句话,便让叶凤泠嘴角抖如筛糠,眼里的柔情再也维持不住。
她脸色惨白,抽身立起……
苏牧野勾唇冷笑:;回去吧。
叶凤泠踉跄扑去门口,转身时余光瞥到苏牧野盘膝之下裹着细麻布的脚踝,不是好了么,怎么会又变严重了,瞧着似乎比锦屏山里肿的劲儿还大。
顺着她的眼光,苏牧野看到自己的脚踝,禁不住自嘲:;与你无关,不用多想。
……
眼睁睁看着洗砚从里面关上门,叶凤泠难堪得脸颊泛红,心中闪出一丝恍惚感:难道……难道他真的不送自己回苏北了?
叶凤泠伸出手,指尖触及空中飘落的雪花,颓然叹息。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热泪,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这个结果,不是最开始就想要的么,有什么可难过的。
可是,她还是无法自控的枯萎了下去。
第二日,她并没有离开,厚着脸皮装作不知要走的事,赖在屋里。好在,苏牧野也没有派人来小院赶人。
不过,她收到了一封蒋府送来的信。
信是陆羽筠写的,他道自己已于新正前启程,因为不想临别伤怀,才不辞而别,请叶凤泠代他向白家兄妹致歉。同时,他又言,自己成婚后,可能要为家族生意奔波,日后若有可能,还望能同含香馆多多合作。
收好信,叶凤泠嘴角掠过极轻的一个笑容,心中忧伤又添一层,她想,陆家玉狐公子,终于成熟了。他们的友情,也永远停留于承平十六年的洛水之畔,凝成画卷,隽永尘封。
新正年节后,白家兄妹收拾妥当,启程回西南。
白灵和白奇离开时,天空放晴,雪霁云散。洛水之堤,杨柳枝飘,树根处堆积着厚厚雪被,晶莹浓白。
叶凤泠领着褚亮他们一路送到城门,身后跟着数位洛阳府衙役。
白灵攥着叶凤泠的手,眼泪汪汪,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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