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长出口气,叶凤泠揉揉额角,眸光凝于一处良久,竭力压下心里对被轻薄的不适感,最终轻叹出声,辛亏几次同苏牧野纠葛都发生于暗处,无人看到。如此,便让它们烟消云散吧……
撑起身体,她准备一觉睡个天昏地暗。莲步轻移,耳尖动了动,屋里橱柜怎么有动静?
叶凤泠第一反应是闹老鼠,下意识就要尖叫,堪堪在尖叫前闻得一阵轻微咳声,熟悉而克制。
她立于橱柜一丈开外,阴晴不定地盯着橱柜门。
好巧不巧,敲门声此时响起——;咚、咚、咚——
不急不缓、有条不紊。
叶凤泠伫立原地,镇定开口:;谁?
门外传来清冽低哑男音:;我,开门。
是苏牧野。
叶凤泠先是疑惑,目光扫过橱柜,心头滚动,恍然大悟。了悟的她极力平静如常:;太晚了,我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门外半晌无声,但没有脚步声,叶凤泠心知苏牧野没有离开。
;别逼我破门而入,苏牧野声音柔和,暗带迫人之势。
叶凤泠不得不打开了门。
苏牧野快速闪身入内,袖袍一挥,身后门就被带上。
屋中少女浑身透着几分僵硬,且僵硬眷恋不走,让她面无表情。
苏牧野凝视着她,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几经变化后才下定决心。
;阿泠,刚刚你说的话,我想过了。我是贪恋你的容色,但若只有这个皮囊,我却不感兴趣的。离京前我说的话……我收回……最后一句,字字自他薄唇挤出,又经他一波三折的低哑婉转呢喃,生生添尽柔情万千,还带着丝丝缕缕羞涩的倔强。
叶凤泠剜他一眼,粉腮泛红,心跳不已,只脸上还在固执地维持冷寂。她一直都清楚,她和苏牧野之间,更像一场拉锯争战,拼得就是谁更心硬顽强,谁先沦陷失守。虽然她并不想同苏牧野走向婚嫁,但对于女人而言,如同男人想征服女人一般,也会有掠夺心神的执念和快感。
万没想到,苏牧野对她的兴趣竟然不是一点点,竟能够让他来道歉。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早就让叶凤泠认识到,眼前的男人外表风骚纨绔,内里专横跋扈,像狐狸狡诈,又像猎豹威猛凶残,能得他低头,怎么可能?
在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的同时,叶凤泠心头如淋热油,灼热难耐。这样的苏牧野,是认真了么?可是……她并不想……
;世子,我……
苏牧野握住她双手,环绕在自身腰间,轻轻搂住她脊背,柔声细语:;别挣扎,我不会再强迫你了,就让我抱抱。
;苏牧野……
;嘘,就静静待会儿。苏牧野手臂颤抖,温柔似水,又隐隐示弱。
苏世子示弱,怎么可能?
叶凤泠愣住,完全被弄懵,发生了什么,苏牧野是不是脑子有疾。
温情时刻稍纵即逝,叶凤泠跳出怀抱,悚然无比,瞪着大眼瞧他这种裹挟着歉意的无赖行径。只剩一只的明月珰如水环,在她耳下荡漾,浮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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