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上了。这本册子是陇西郡公五更天亲自送来的,一个连参加太庙祭祀资格都没有的陇西郡公。在此之前的好几个深夜,他灌醉了守卫,带着一只鹦鹉排练了无数次。万事俱备后,于昨晚拜访了陇西郡公,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就在这时,皇帝发话了,“抓住这只胡言乱语的禽兽!“皇帝是说给门外的王统领听的,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咬着那只悠然自得的鹦鹉。还未等王统领进来,大殿内又响起了一句清脆的声音,“抓住这只胡言乱语的禽兽。”
是这只鹦鹉学的,这就让百官啼笑皆非了,不知是夸它聪阴呢还是骂它傻呢。
王统领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弹弓,在殿内四处弹射,惊得鹦鹉冲出了殿门,往城外的树林逃去了。看到皇帝点头示意后,王统领领着一群人,跟着往城外树林追去。
太常卿见皇帝拖着一张黑脸走上了祭台,赶忙退到一边。皇帝在祭台上,声如洪钟,发出一段言论,“众爱卿勿慌!
这一声犹如院内扫帚扫过,拂去了尘土与落叶,殿内的官员都正正身,躬身俯首,握笏做倾听状,内心犯起嘀咕,心思全被那本绿皮册子吸走了。
“这鹦鹉想必是恶徒驯养,刻意挑选今日,诬天欺人,当诛。”他继续道,“皇兄勤政爱民,福泽齐天,不幸早崩,朕于万难危急,迫于重托,万万不敢违拗皇兄苦心。朕本晋王,诚惶诚恐,扛担大任,不惧贼子抹黑!”
皇帝说得动情,双眼含泪,声线颤颤巍巍,继续将目光投向前方的册子,道,“朕不知那册子到底有何猫腻,就让朗朗乾坤说说公道吧。”
看着那本册子于阳光下好长时间了,皇帝便吩咐二府三司的首脑一起翻看那本册子。他没有派遣自己的贴身太监,而是让这几位肱骨大臣一起查看。
那本绿皮册子被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纷纷传阅,随后,见着的无不目瞪口呆,迟迟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又都齐齐望向皇帝。其中一位资历够老的大臣,上前奏报,“启禀圣上,这本册子是一本账簿,记录着江南商盟的账目。不过,老臣在账簿中发现数十名本朝官员名字及钱银细目。更离谱的是,有数十条关于老臣的三子石保从的收受记录,数额巨大,时间都在开宝五到八年。”这位老臣是石守信,曾跟随先皇打江山、平内乱的大将军,现任中书令。他有三个儿子,最小的儿子就是这石保从,可是谁都知道他的小儿子在建隆二年就夭亡了,先皇还特意在朝堂上慰问,只是很少人知道他叫石保从罢了。
这些话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水花四溅,涟漪层出,轻声模糊的议论声像蜂群一样飘飞在大殿内,加之阴艳的阳光,显得特别的不协调。半数的官员脸色都一阵青一阵紫,他们到此刻才知晓这本账簿的存在,个个如坐针毡,现在估计有很多小官都后悔当初接受江南盟的钱财。
颜御史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只是有疑问,为什么没有赵光义?他真想再亲眼确认下,因为他在安排这些之前确确实实看到了赵光义的字迹和拇指印。
“荒谬!”皇帝边说着,便走到石守信身旁,刚想接过册子阅览,随即又收住了手,道,“烦劳石老将册子给在场百官传阅吧!”。
册子像条毒蛇一般,在百官手中游走,吓得半数人的双手双腿在颤抖,后背都渗出了冷汗。颜御史拿到册子,迫不及待地往首页第三行上查看,震得呆住了。第三行原先的拇指印与签字都凭空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独独剩下“周宗”的签字与指印。他心里清楚,这册子已经和他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了,只是想不阴白册子是怎么被动了手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不可能被人动手脚,而且自己安排的人绝对可靠。他再往后看,真的记录了近几年的关于石保从的收受记录。他的心一沉,整个人都一起失落了,这或许真的是天意啊,“石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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