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想起她和自己说话,那气度什么的,似乎也隐隐有了那个意思。
只是却不敢在多想下去,生怕道破了天机,以后自己就该倒大霉了。
一面抬头朝老天爷望去,心说怎叫自己遇着这样的面相,千年难遇的,如今能面世的古籍里,早就不得记载,晓得这样一个面相的人只怕三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如此倒也能想通,为何她在外抛头露面,从未叫人发觉。
可这是多大的天机啊!晓得了又不能说又不能想,不然就要遭反噬,可叫他犯难,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花匠们回来,见虽有些日头,但这春天里的太阳,哪里能晒个什么?不免好奇:;先生这样不禁热的么?
他打着哈哈回了话,;是呢,是呢!忙走了。
南九得了这李先生的话,便让人将在村子里闲逛的祖父请回来,又问了老太太可是在休息?
听说是在二楼的廊下坐着晒太阳,也一并请来说话。
南老头正和人家吹牛,这会儿在兴头上,被她喊回来,有些不耐烦:;如今你五婶家又没卖包子,你喊我回来作甚?
老太太倒是不言语,只吃着丫鬟剥来的松子儿。
;祖父稍安毋躁,我请你们二老来,是有话要说。说罢,见南斐也来了,便将先生的话说了一遍。
南斐自然是觉得他无中生有,只朝南九道:;你素来是家里聪明的,怎也会叫他骗了去。
南九没理会他,只朝两位老人看去,;他说的一样不假,左右已经惊动了先祖们,倒不如打开看一看,咱们也没用什么坏心,想来祖宗们不会怪罪的。
;迷信。南斐插了一句。
老太太不知道听进去没,仍旧吃着松子儿。
老头子皱起眉头来,看看老太太,又看看南九,半晌才为难道:;就怕他是想多骗银子。
却听南九道:;这位孙县令虽来咱家打秋风,但也没有哪一次不敬爱的,他拿去的那些银两,也用在了正途上,我叫鬼月大哥去打听过了,自己没贪墨一分,四下对他的风评也不差,可见也是没了法子,才跑到咱家来的。既然他是这样正直不过的人,可见也不会找个江湖骗子来哄咱们,道行多少是有一些。
南斐有些意外。;真的假的?不是个大贪官?
南九说道:;我又不是那傻的,咱家银子更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真给了他。
这事儿南斐倒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可是这跟他举荐不举荐骗子,好像没缘由吧?
但南老头却细细思索起来,撇开那旱灾不算,家里早前就横死了好几个。
比如最开始是南九的亲阿娘,是难产死的。
这是老二说的。
后来老大上吊,南三断了腿,也自尽了。
大孙子没了……
后来的事儿就更不用多说了,如今老太太又得了这怪病,于是便道:;那要不,看一看?
这话是问老太太的。
老太太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里瞧着一片浑浊,只怕根本就不知道大家在商量什么,见他这样问,就顺着回道:;那看吧。
然后这事儿就挑定了。
选了个好日子,叫了南五一家子,准备妥当便去了祖坟茔地。
这就是求个安心,又打扰了祖宗休息,所以重新买了新棺材回来。
南九没去,就在家里等着,还没到晌午大家回来吃饭,就有人急匆匆回来传话,;不得了不得了,曾老太爷棺材里不晓得哪个往里头放了一根长长的铁钉子,插了曾老太爷左边半个脑壳,看着年份有个十七八年,都生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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